凌原野說的這些陸捎都懂，但他缺的就是這股衝動，「我知道了。」

陸捎不想讓凌原野跟著他一起操心，聽完他的話後就應了，順便轉移了話題，「那你呢？」

要是陸捎沒記錯的話，他跟凌原野認識這麼久了，似乎還從沒見過凌原野跟家裡人打電話。

陸捎話說的沒頭沒尾的，凌原野還是聽懂了，他笑了下說，「我跟家裡人關係不好。」

一瞬間陸捎腦中閃過好幾種曾經看過的電視劇，以為凌原野家裡也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充滿各種狗血。

想著想著陸捎就覺得凌原野有點可憐了，連帶著看他的眼神都帶了些同情。

「沒小鹿想的那麼糟糕。」凌原野迎上陸捎看過來的視線，低笑一聲說，「有人說世界上絕大多數的煩惱來自於沒錢，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家真的是因為沒錢而有一堆問題。」

凌原野不想細說家裡的糟心事，簡單概括了下便沒說了，「反正我現在能掙錢了，他們應該會多喜歡我一點了吧？」

陸捎出生在陸家，除了偷跑回國後，之前從來沒有為錢發愁過，所以他不是很能體會凌原野說的這種感受。但陸捎也知道沒錢寸步難行，因而凌原野話說完後，他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想要安慰凌原野幾句。

「早就過去了，小鹿不用擔心我。」凌原野扯著嘴角對陸捎笑。

心裡擔心是一回事，被戳穿心思又是另一回事，陸捎睜大眼瞪了凌原野一眼，嘴硬道，「誰擔心你了？」

凌原野並不和陸捎爭論，仍笑著問他，「小鹿要打電話麼？打的話我就迴避。」

陸捎別彆扭扭的，「一會打。」

凌原野點頭，「那我先去洗澡。」

說完凌原野就找出睡衣，折身進了浴室。只是進了浴室後，凌原野卻沒立馬洗澡，只擰開淋浴，然後撐著洗漱池看鏡子裡的自己。

凌原野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爸媽都是公司員工，祖上沒有可幫襯的，借貸買了房子後，凌父凌母卻先後被裁員，之後拿錢開了一家早餐店，很長一段時間都入不敷出，好不容易能賺到錢了，凌父凌母又愛上了打牌。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凌父凌母根本沒攢下錢，反倒欠了一屁股債。後來早餐店因為生意不好也關門了，凌父凌母就只能做一些零工賺錢。

在凌原野的記憶里，他們家就沒過過安分日子，凌父凌母總會吵架，指責對方打牌輸了錢，可轉頭又相約著去打牌，一下輸光了一天所得。

雖然家裡沒有窮到揭不開鍋，但被催債也是常有的事，凌原野不止一次聽到凌母抱怨說沒錢了，然後問題就會扯到他身上。

凌原野沒感受到多少父愛母愛，高中輟學出來工作，儘管家就在北市，凌原野都很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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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原野進了浴室後，陸捎沒再遲疑，拿著手機走到了陽台，撥通了岑雪的電話。

岑雪那邊現在還是白天，以陸捎對他媽的了解，猜測鈴聲響到第七聲時，岑雪就能接電話了。只是陸捎沒告訴岑雪他的號碼，岑雪會不會看到陌生電話就拒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