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南，我...我做到了，」賀凌微笑著說，「我..我不..不是別人說的...紈...紈絝了。」

關山南眉眼都是血，眼裡更是充滿了難過、害怕，賀凌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這樣子的關山南。

他當然知道關山南為什麼會這樣。

「不要難過。」賀凌不喜歡看到關山南難過，他抬起手想給關山南擦眼淚，手卻沒力氣抬高，只得重重地往下沉。

好在關山南及時握住了賀凌的手，也是這時，賀凌才發現關山南的手在發抖。威名震懾敵軍的關將軍有一天也會害怕到手抖，賀凌忍不住想笑，可一笑就會咳嗽，連帶著胸口疼。

賀凌沒停下，還繼續在笑，同時有很多話想說。然而賀凌卻張不開口，只能盯著關山南看，但他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往事浮現在眼前，賀凌看到了第一次遇到關山南的場景，也看到了這些年兩人相互扶持，約定等平定戰亂，就要一起下江南遊玩。

可這一天終究是等不到了，過往的所有最終演變成一支箭，直直地朝他射來，斬斷了畫面，也定格了他的生命。

賀凌忽然很難受，一點都笑不出來了，轉而想哭。

他也確實哭了。

吳資堂喊卡後，助理忙拿著水走了過來，可陸捎哭的太傷心，太陽穴攪著疼，趴在凌原野懷裡不想動。

凌原野用口型讓助理先離開，然後抬手輕拍陸捎後背，「沒事了，已經演完了。」

幾個月投入式的演出，讓陸捎對賀凌感情很深，所以才會在殺青時哭得停不下來。他難受當年打馬京城過、笑容明媚的世子爺被迫承擔重任，成為了昔日完全不一樣的人。

陸捎不喜歡這種變化，他希望賀凌永遠是一開始的樣子。

「還哭鼻子啊。」陸捎還沒止住哭，身後便傳來了吳資堂帶笑的聲音。

陸捎從凌原野頸窩抬頭，哄著眼睛去看吳資堂，沙啞著嗓子喊了句吳導，「我沒哭。」

吳資堂輕笑，將手裡的花遞給陸捎，「殺青快樂。」

吳資堂遞完花後，又遞了一個小袋子給他，在陸捎疑惑地看過去時，笑了笑說，「殺青禮物。」

吳資堂開了頭後，劇組其他的工作人員也紛紛上前，將準備的禮物遞給陸捎，同時說著祝福的話。

送花的人有點多，陸捎有些抱不住了，他下意識朝凌原野看去，想要凌原野幫他分擔一點。不過不等他開口，凌原野就先猜到了他要做什麼，轉而主動幫他抱了花。

陸捎沖凌原野笑笑，收回視線繼續收禮物。

他心中感動，卻苦於嘴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不停地說謝謝，臉跟耳朵還慢慢紅了。

「好了，大家注意點，我們陸老師都害羞了。」吳資堂及時出聲，打斷副導演的調侃，解救了被圍著打趣的陸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