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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姐。」沈秋白背靠沙發,煙氣在他眼前明明滅滅,靜下來的他總是帶著一股讓人非常想毀掉的清冷感,「如果我提前解約,要賠多少錢?」

許倩一下子就精神了,坐直了身子,覺得他這個問題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解約?你認真的?」

「隨便說說而已,畢竟我窮。」沈秋白站起身,揮了揮手裡的文件,「加上公司如此厚愛我,我怎麼捨得。」

直到沈秋白離開幾分鐘了,許倩才反應過來最後一句話是在諷刺。自己手上藝人不少,最麻煩的也就是辛莘和沈秋白。前者是搖錢樹,近日卻又有了些感情上的苗頭;後者是掃把星,張口要飯還得給他收拾爛攤子。

沈秋白踏出寫字樓,回望了一眼幾乎看不見的頂層。

解約的念頭產生一瞬,卻久久縈繞在他腦中,散不去。他有些自我厭棄,覺得這種想法稱得上是知恩不報,得魚忘筌。

三年前魏凡拍到一半沒錢了,拉了團隊回北京,坐在洋房的小院子裡抽了一宿的煙。沈秋白在樓上的房間裡也沒有睡,透過窗子看樓下黑夜裡的點點星火。

第二天魏凡跟他說:師兄,我想賣房。

沈秋白自然不同意,這洋房不僅僅是房子,更是魏凡從小生活的家,是魏老留給他的最後念想。

於是沈秋白帶著自己這張臉,敲開了華天的大門。

曹不修同他先前有過幾面之緣,對他上門來訪十分意外,但好在最終沒讓沈秋白拉下多少臉皮,就談成了。即便分成比例苛刻了些,對那時的沈秋白來說,仍舊稱得上雪中送炭。

魏凡知道後點點頭,說了句會還他的。

他們倆之前其實用不上「還」這個字,說到底還是沈秋白欠他良多,欠魏家的。

當年出事後,沈秋白一度銷聲匿跡,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扛不住了。

暗無天日的三天一過,被放出來後便得知父母雙亡的噩耗。恩師在病榻上愁得日夜難眠,幾周後鬱郁離世,臨終前念著的還是他。

老師沒有怪他出不了戲愛上造夢的人,沒有怪他瞞著自己被男人騙了的事實,沒有怪他被逼無奈在網上發表默認的言論。

而是同初見時一般,對他笑著:「秋白,往後……一定,會平安……順遂。你和小凡……是爺爺沒……沒照顧好……」

沈秋白哭昏過去,再醒來仍舊在醫院裡,只不過躺在病床上的人變成了自己。一嘴犯嘔的鐵鏽味,嘴唇幾乎痛得失去知覺,徒勞張著口,卻說不出話來。

魏凡坐在一旁的陪護椅上,滿臉倦容,卻話語堅定。

「師兄,爺爺入土為安了。你別怕,我會陪著你,治好你的。」

這時沈秋白才知道,自己精神崩盤了。

至此開始,整整四年,魏凡砸進了大半的積蓄,將沈秋白完好無損地從陰暗的泥淖中拉了出來,重獲新生。

他們是患難與共的至交好友,更是至親的手足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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