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父親是從一片火海中將我救出來的,當時他為了救我傷到了胳膊,我不知道他後來……有沒有留疤。」
沈逾之看向蔣磬,目光晦澀:「火自遠古以來就是給人希望的圖騰,然而我看到他卻更多的是想到痛苦。」
蔣磬握住了沈逾之的手,所有的言語已經失去了作用——他只能緊緊握住沈逾之的手。
「我不能確定——」沈逾之捏緊眉頭:「這次的縱火案其中和當年的那些人究竟有多少聯繫,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或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吳黎的手機放在電動車上卻沒有被拿走。」沈逾之緩了一會,似乎好了不少,眼睛看向他送給蔣磬的腕錶:「不謀財就更危險了。」
蔣磬瞭然,沈逾之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果現場的那個人真的是他,那麼他的反偵查意識應該要比我們想像地更強,這也有可能不是他第一次犯案了。」
沈逾之問道:「查過一月內的火警接警記錄嗎?有什麼發現?」
「吳越在和分局協調調取記錄,今天應該能出來。」蔣磬遞給沈逾之一張餐巾紙:「我今天是翹班出來的,不過吳越就沒這麼幸運了,他又得加班了。」
這段時間臨城的重案幾乎是一個接著一個,吳越自從兩個月前開始到現在基本沒怎麼休息過。沈逾之心不在焉地塞了口飯,忍不住陷入了長足的思考中。
「吃飯的時候還是不要談工作了,沈顧問。」蔣磬看著沈逾之緊蹙的眉頭說道:「下周開始你就要歸隊上班了,不想工作都不行。所以現在還是珍惜一下休息時間吧,別想案子的事了。」
沈逾之猶豫道:「我怕他再犯案……你也知道,縱火只是他們的起點,甚至縱火會被視為連環殺手的必要要素之一。」
「不會的,在他淪為連環殺手之前至少會經歷幾百次甚至幾千次的縱火經歷。」
蔣磬安慰般沖沈逾之笑笑,繼續說道:「沈顧問忘記了嗎?自稱『山姆之子』的大衛伯克維茨也是經過了幾千次縱火後才開始親自動手殺人。」
「而且他每次縱火後都會——」
蔣磬話沒說完便止在一半,與沈逾之對上視線,兩人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類似的情緒。沈逾之放下碗筷,左手拇指抵在太陽穴上,右手指尖輕輕點了幾下桌面,輕聲說道:
「——都會自瀆。」
「縱火總和暴力犯罪有著些曖昧不清的聯繫,像是一座隱形的橋樑,構架起了兩者間的聯繫。」
蔣磬贊同道:「罪犯同樣也不是為了金錢、泄憤或者任何政治立場而進行的縱火,我們在這近一周內沒有收到任何人對於縱火案的立場表明。你們心理學上是不是稱其為——縱火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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