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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叫我沈老師。」沈逾之拍了拍蔣磬的手背,話語中帶了幾分威脅:「周忱和我師出同門,又是從小一起長大。若非要較真說的話,應該是我們兩人說話做事都有周老師的幾分意思。」

蔣磬反手捉住了沈逾之貼過來的指尖,輕輕揉捏兩下:「為什麼不讓叫?剛剛聽你一直在咳嗽,是剛剛睡覺著涼了嗎?我一會給你拿點藥。」

「沒什麼事,我不想吃藥。」沈逾之似乎也覺得周忱的比喻很有意思,反覆推敲起來他剛剛說的話,指尖無意識地在蔣磬掌心來回划過:「周忱的比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踩在陰影中的皮套人嗎?倒是和他們很相似。」

經由沈逾之一提,蔣磬也越發覺出了精妙之處:「不管是杜鵬還是劉岱,他們都是具有一定社會地位的『紳士』角色——毋庸置疑,他們都能在各自的領域裡得到許多的尊重。」

「然而他們並沒有因為那些尊重進而得到滿足。」

「或許我們可以說,」沈逾之笑了笑。這笑容明顯有些不合時宜,但蔣磬卻立即了解到了他笑意之下的東西——他又在試圖還原反社會型人格障礙患者的內心世界:「他們的閾值被拉高了,掌聲與鮮花已經無法滿足他們了。所以劉岱變成了構成校園暴力的始作俑者,杜鵬連續猥褻殺害五人。」

「但是他們的閾值不會平白提升……蔣磬,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吳越此前一直在豎著耳朵偷聽兩人說話,前面兩人的聲音太小他無法完全聽清,直到沈逾之開始說「皮套人」事他才將兩人談話悉數聽清。他眼睛一轉,也立即明白了沈逾之的言下之意:「果然是他們嗎?杜鵬五年前開始殺人,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認定,他們在五年前就取得了多疑如杜鵬般人的信任了?」

「比起信任,我想杜鵬更認為他們之間是一種合作關係。」沈逾之嗓子不太舒服,連著咳嗽幾下才說道:「直到劉岱死在他們手裡,他才忽然發現他所想的合作也僅僅是他所想的而已,他和劉岱都只是棋子。」

「兔死狐悲,所以他想到了劉岱曾經和他說過的那些話,又在我們給他錄完口供後決定魚死網破。」

「既然杜鵬也對他們抱有不滿……那麼,」蔣磬猶豫著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利用他這一點,在他下次犯案的時候和他進行交涉,從而套取更多他們的信息。」

他說完之後見幾人均陷入沉默,於是又說道:「但這個方案或許有些太過冒險,我們現在對他下次的作案手法、作案時間和地點都完全不了解。就算和他進行了談判也會因為信息不對等陷入被動……再想想吧。」

沈逾之陷入思考,目光漫無目的地轉向放滿現場照片的桌面。周超拍了很多現場照片,幾乎是巨細無遺地將現場各個地方都記錄了下來。

放在那疊照片最上面的那張記錄著他們在杜鵬別墅院子內翻出來的那幾具只剩下骨架骷髏的照片。可以明顯看得出來那幾具屍體上時間的痕跡,最早那具屍體的腐壞程度極深,已經被微生物侵蝕過一半,很多骨頭永遠化在了土壤之中,在旁邊開得鮮艷的芍藥花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不對。

沈逾之一怔,回過神來再次打量起了那張照片,依舊是散亂著的骨頭和灼紅的芍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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