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忱,不用擔心。
蔣磬最終嘆了口氣,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放下了一半。
——他的愛人,他堅強的愛人。
他也許是早就猜出了答案,也許是在最後關頭才猜測到了什麼。但他仍舊是選擇了最危險的那條路,他將自己宛若獻祭般交給了他們。
但是沈逾之——
蔣磬默默地攥緊了拳頭,垂下眼睫在眼底打下了一片陰影。
我不能再讓你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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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逾之的頭側靠在記憶枕上,雙眼緊閉,面上泛起不健康的潮紅。他生起病來一向安靜,只管自己默默承受,完全不會給身邊的任何人帶來麻煩。只是車上仍舊盡力為他營造出來的一個舒適的環境,對於他這樣一個病人來講,還是太過勉強。
鍾霽戴著一隻純黑的口罩,單手拎著一袋子藥拉開了車門。他隨手便將塑膠袋裡裝得滿滿的藥扔到了后座上,正好砸在了沈逾之的手邊。
沈逾之指尖動了動,卻還是沒有醒過來。
周忱眼睛瞥向那袋子亂七八糟的藥,甚至還沒有細看便對著剛剛坐回駕駛座的鐘霽說道:「買膠囊,他吃不下沖劑。」
鍾霽還沒什麼反應,葉遲先抬了抬嘴角輕哼一聲,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幾分淡淡的嘲諷:「你們真是兄弟情深啊——不知道他一會醒了會不會和你繼續兄友弟恭了。」
周忱沒說話,抬眼看向了前座的後視鏡——剛好從葉遲的角度看去能看見周忱那雙帶著寒意的雙眼。
然而葉遲卻依然沒有絲毫怯意,她反而是轉過頭去,輕輕將自己垂落在臉側的髮絲別到了耳後,衝著甚至可以說是散發著惡意的周忱莞爾一笑,聲音柔情似水,仿佛和他仍舊保持著戀人的關係一般,只是她說出來的話卻並不怎麼中聽:
「你是不是想裝作和他一樣是被我們綁過來的?是不是想警告我不要在沈逾之面前多說什麼?」
葉遲笑了起來,原本便好看的五官也因為她攀上臉頰的笑容而變得更加明媚——如果是一個不知道她底細的人來看話,一定會認為她只是一個清純動人的女大學生而已。
「要不我們猜猜看,沈逾之到底有沒有看清把他打暈的人是誰?」
周忱微微抬起下巴,垂下眼皮用一種俯視的姿態去看葉遲。他的雙手交叉在一起放在膝蓋上,就算是在如此狹窄逼仄的環境內,也能夠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此時此刻,就算是和他再親近的人也無法將他和校園裡那個即將成為學生會副主席的周忱聯繫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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