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是你而不是他們。」吳越無所謂地拍了拍任愷的肩膀:「你這也剛來沒多久,當時我剛來隊裡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善良,也因為這點對罪犯愚蠢的善良吃了一個大虧。」
「是。」蔣磬將那份卷宗交給了任愷,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吳越的胳膊當時被嫌疑人捅了一刀,不過幸好反應快沒有捅到要害,不然你們組長現在估計也無法好好站在這裡了。」
吳越笑了笑,補充道:「也就是那時開始,我不會再對那些嫌疑人抱有什麼希望了。」
「那這個——」任愷指著白紙上的嫌疑人名字說道:「李飛呢?」
「在李飛的事上我可能和吳越抱有相左的想法。」蔣磬的指節抵在了下巴上:「這個李飛……根據卷宗上的記錄,我感覺他很有可能源自於心底的恐懼大於他的施暴欲……他看起來和我們之前接觸的犯人並不相同。」
吳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然而他的反駁卻在即將說出口之時被他硬生生換成了另一種完全相反的話:
「確實……我對他當時的審訊印象十分深刻,問他什麼他都說不知道。如果就我的經驗來講,那些犯人大多數都會在別人的身上找些問題——比如那個姓趙的騙子。」
順著吳越的話,蔣磬想到了當時在審訊時候趙康勇說過的那些話——
「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願意承擔後果,這些人的本質就是懦弱的。」蔣磬說道:「他們先是互相指責,然後犯事的想要拉同夥下水,而同夥又想報復回去……囚徒困境,這是一個很經典的博弈學理論。」
「但是這個李飛,卻沒有對被自己砍死的妻子抱有任何的指責,只是十分單純的在……逃避。」吳越抿了抿嘴,當時這起案件的疑點仍舊是不是縈繞在他的心頭。所以現在他才會如此順暢地將那些不合理的地方一併講出:
「我問他案件經過,他說他不知道;我問他作案工具,他說他不記得了;我又問他當時那天的行動軌跡,他又說自己沒有那天的記憶了。」
蔣磬幫吳越講出了對方心中的疑惑:「——這麼慫的一個人真的會下手當街殺人嗎?」
聽完吳越的話,幾人均是沉默地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在監獄的防爆柵欄處劉景山忽然問道:「那個李飛……他曾經做過毒/檢嗎?」
「……至少我們見過很多癮君子磕嗨了之後濫交或者犯下暴力案件的。」
任愷翻了翻卷宗,確認了好幾次才說道:「沒有呀劉隊……我看李飛進看守所時候的體檢沒有什麼異常。」
「我現在懷疑是他服用了過量氯丙嗪。」
「氯丙嗪和毒//品不一樣,它在人體內的半衰期只有至多二十個小時。李飛在當街砍傷妻子後並不是第一時間被我們警方逮捕,曾經去他老家的母親那裡躲了一段時間,這樣一來體檢中沒有查出來藥物殘留也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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