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入口冷淡苦澀。他忽然想到那天在溫泉酒店,自己澆到陳靳舟頭上那壺冷透的茶水。
「是他倒霉才認識了我,我和他之間,只有我對不起他,沒有他不值得。」蔣潯之說完這句,覺得眼睛又酸又澀,他已經很久沒睡覺了,其實他不覺得困。
他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十分鐘後叫醒我。」
其實他只是想找個地方短暫停下腳步,真的好累。
蔣潯之剛閉上眼睛,新換的手機再次響起。他睜開眼睛,是來自燕城的號碼。
應該是沈韻打來的,家裡肯定知道他逃離了青和,不知道有沒有和他姥爺那邊通過電話。
他按掉電話,但沒關機,因為還有一些重要電話要等。
他揉了揉膝蓋起身,他要和時間賽跑。
「不再休息會了嗎?」徐老闆坐在對面沙發上問他。
「徐郴,b總那裡有兩隊人跟著陳靳舟,如果聯繫不上我會給你打電話。我最近可能沒法及時接到,所以拜託你——」
「你父母不見得就會對他做什麼,我覺得是你小題大做了。今時不同往日,那時候你們在談,現在你們……」
「就算是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有。」蔣潯之語氣堅定。
「行,我答應你。」
蔣潯之在離開精神病院的第五天回到了蔣家大院。
他站在高高的院牆前,這是他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他曾引以為豪,如今陌生恍惚。
蔣唯先和沈韻坐在客廳里,就像是一直在這裡等著他。蔣潯之並不意外,他這些天做的一切,家裡不可能毫不知情。
他畢恭畢敬地把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抬起頭看著父母。
沈韻率先打破沉默,動手撕開黃色的紙袋,從看到第一張銀行流水單起,她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你要為了這個男人毀了這個家是嗎?」沈韻問。
「媽,是您先想毀了他的。」
「我當年只是要你們分開。」
「但您不該選擇那樣的方式,他有什麼錯?」蔣潯之說,「您動用一點點權勢就能輕易毀了他,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靠近他的每一步都是錯的。他憑什麼經歷這一切。他一無所有,您就毀他清白。現在他好不容易過上安穩的生活,您還是可以很輕易地毀掉這一些。對你來說,一個企業一場事故,死幾個人就能輕而易舉地把陳靳舟送進牢里,我沒法不害怕。」
「你怎麼會——」沈韻想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但最後她說,「你不該不信任我。」
「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我從未想過我的母親會精準找到我的痛處進行打擊。也從未想過母子之間,竟全然是算計。我甚至從未思考過我們之間會出現這樣的字眼,因為我從未懷疑過您。」
「蔣潯之,所以你拿著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蔣唯先在一旁終於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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