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不清，從顧宗舅舅說完那些話以後，他就一直被一種奇怪的情緒纏繞著。但有一點舅舅說的不錯，眼前的這個人未來有很多種可能，但不管走向如何，都不該是圍繞著自己，留在江州上著不喜歡的學校，念著不喜歡的專業。那種為了某個毫無希望的人去努力的感覺他再了解不過了。

陳九最後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舅舅喊住了他，像是猶豫像是醞釀，最後語氣誠懇地說，對不起。

沒有這個位高權重的市長也還會有其他人，任何比父親有權有勢的人都會讓母親果斷拋棄自己。

但最後他也只是「嗯」了一聲，離開了那家餐廳。

他自認不是個聖父，無法拯救別人於水深火熱，但也不希望顧宗重蹈覆轍，像自己那樣，傾盡一切，最後一無所獲。

顧宗想在他這裡獲得愛情，這太奢侈了，陳九給不了對方。

一個被親生母親視為草芥的人，也不需要其餘的愛。

他搖搖頭，走出了機場。很奇怪的，走出機場的那瞬間，腦子裡居然跳出來很多他以前從未放在心上的話。

「我會陪著你的。」

「我只是朋友嗎？」

「喜歡是真的，想一直陪著你也是真的，這些永久有效。」

「那為自己到底是跟著理性還是感性呢？」

「我的選擇永遠是你。」

少年人面對自己許下承諾的時候，語氣倒是一直堅定，但到底要怎樣炙熱的感情，才能去回報這五年的付出和執著呢。

他不想被動接受，也第一次被一份沒來由的感情壓得心頭有點喘不過氣。

「陳九，希望你以後做的所有決定只是為了自己。」

這句話是顧宗什麼時候說的，陳九不太記得了，顧宗在他身邊說過的話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這些年加起來甚至比曾朝夕相處的奶奶說的話還多。

那就到此為止吧，他想。

陳九走向不遠處的一輛計程車，又像是想到了什麼，最後掏出手機，簡單的編輯了兩個字：平安。

少年人，去過自己的人生吧。

第81章 番外之合伙人

陳九是南橋認識的同行里最適合做合伙人的了，當初在事務所一起上班的時候，南橋就覺得這人不錯，腦子好技術硬，得想辦法拉出來一起單幹，做出點成績給家裡的老頭子看看。

最主要的是這人還不近女色，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兢兢業業勤勤懇懇，這樣的合伙人簡直是完美。

自己出錢出證，陳九出腦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