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澄撇嘴,「好吧。」
一旁的陳陳聽不懂前面的,但聽得懂最後兩個字,歡呼,「耶!」
然而計劃有變,陸淵澄的拍攝被提前。
戚守誠負責準備他的衣服,捧著件袍子愧疚道,「不好意思呀陸哥,本來要先坐搖櫓船拍外景的,結果昨天定好的一艘船臨時反悔……現在出外勤的人坐不下了。」
所以把室內部分提前。
陸淵澄接過他手裡的袍子,「嗯」了一聲,「不是要在日落之前拍完嗎,抓緊吧。」
他說著就要繞到店鋪後頭去換衣服,瞿川只糾結了兩秒,開口,「我幫你換。」
「萬一要扣扣子什麼的。」他頂著戚守誠純淨的目光,面不改色,「我可以幫你扣。」
戚守誠求之不得,「好呀好呀,瞿哥一起去吧。」
現在是下午四點,冬日太陽落山早,他們時間有點趕,瞿川能提出幫忙就再好不過了。
他匆匆跑去調試燈光,朝他們比了個大拇指。
店後。
這裡布滿陳師傅的生活氣息,掀開頗有感的門帘就是一張正對著門口的竹椅,扶手用布料包裹著,裸露出來的地方溫潤有光澤,看出來是長期被人使用的。
兩人沒空細看,瞿川推著他走到鏡子前,命令,「脫!」
陸淵澄靜默一下,乖乖照做。
先是屬於瞿川的外套,然後是隨手從行李箱裡拽出來的純白毛衣,內搭……最後是黑色燈芯絨長褲。
時間緊急,他沒耍花招,雙手卡著褲腰往下一拉。
氣氛悄無聲息發生了變化,瞿川別開頭,快速扯著那件純黑長袍往他身上披。
陸淵澄配合地伸手。
哪怕看過很多次了他還是忍不住為手下的軀體所著迷,從肩胛到鎖骨,從腰線到隱沒在內褲下的部分……無一不愛,無一不潔白。
腰間箍上來一雙有力的手,陸淵澄低頭,吻著他的耳垂:
「別分心。」
瞿川手上整理衣服的動作不停,嘴硬,「別太自戀。」
腰間一空,陸淵澄別開頭,撅嘴,「好吧。」
看上去就很委屈。
瞿川最受不了他這樣,快速貼過去親了口,自暴自棄,「對我就是分心了,怎樣!」
陳師傅不抽菸,活了大半輩子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喝濃茶,心事越重喝得就越濃。
日子太久了。
久到所有人都快不記得,其實一開始愛喝茶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老伴總愛往茶里加桂花、枸杞,或是任何當天從手邊抓到的東西,她總能沏出一杯恰到好處的茶,遞到他手邊。
後來穿長袍的人少了,鎮子裡的人也來來去去,痴迷於婉轉流水而短暫停留的、自認為發掘了商機強行停留的,以及被無情歲月掠奪走的……
蘇鎮變了,也或許沒。
只是他已經忘記了舊時泡茶的心情,只有苦澀才能讓他品味到「活著」。
陳陳扯著他的衣袖,「阿公,你是不是又在喝濃茶?」
陳師傅苦笑,「就喝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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