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定期保養和調音？」席寧彈的一手好鋼琴，一聽就能聽出來。

「嗯，樂器肯定要定期保養，不然就廢了。」秦錚拉出琴凳，按著席寧的肩膀讓他坐下，「試試。」

席寧有點猶豫，他有陣子沒練了。

「隨意彈，小意總是誇你鋼琴彈的好。」

「他也不差。」

「他說跟你比還是有差距，曾經他以為你會考藝術生。」

席寧沒接話，而是隨手按了幾個音，問道：「你想聽什麼？」

「隨意。」秦錚不挑。

席寧調整了坐姿，雙手搭在琴鍵上，吸了口氣。舒緩輕快的音樂就從他指尖流瀉了出來，此時午後陽光正盛，席寧自顧自的沉浸其中。一曲完畢，他看向旁邊的人，安靜地等待下文。

秦錚拉了把椅子坐在席寧旁邊：「你彈的什麼？」

「班得瑞的《綠野仙蹤莎莉花園》。」席寧平日裡很喜歡的曲子，在這裡彈很應景，秦錚讓他住進了一座美麗的花園。

「好聽。」秦錚靠在牆上專注地盯著席寧，「再來一首。」

席寧又彈了一首《藍染》。

「還記得嗎，那個時候還是小意把這部漫畫安利給咱倆的。」《藍染》是日漫《地獄少女》的BGM。席寧對於動畫不太感興趣，因為是鬼怪類的，但是這首曲子他很喜歡。

「嗯，記得，當時你嚇的不清。」秦錚用手抵著唇，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笑意。

「嘶，你就記得這些。」席寧無語，朋友快沒的做了，「不彈了。」

席寧起身，被秦錚拽著手腕拉回去。

「我不說了，你再彈兩首。」

這個手勁，別說他了，換個壯漢來都掙不開。

席寧認命，形勢比人強。

他又連著彈了五首，秦錚終於心滿意足。

「以後沒事你就過來彈彈琴。」

聽席寧彈琴，享受的不僅是耳朵，還有眼睛。他只是坐在鋼琴前，那副畫面就十分賞心悅目。

「書架上的書可以看嗎？」席寧剛才粗略地掃了一遍，散文居多，還有一些歷史書和小說。

「你隨意。」

「我再養兩隻鳥，沒事出去溜溜，簡直就是我理想中的退休生活。」席寧走出書房伸了個懶腰，深呼吸里全是花香的清甜。

「你喜歡什麼鳥？」秦錚問道。

「啊？我不知道，也沒養過，就公園裡大爺們喜歡遛的那種。」席寧只是暢想，沒想真的去養。

「剛畢業還沒工作就想著退休。」

「我懶啊。」

「你還打算讀博嗎？」

「不讀了。」沒用，以後也用不到了。

秦錚微微皺眉，他記得席寧上次還跟他說一定要做家裡學歷最高的人，必須讀博，怎麼突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