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秦錚一抬手，桌上得盤盤碗碗全都掃到了地上，瓷器碎裂，湯水四濺。

席寧臉色煞白，心臟倏地被人攥了一把。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秦錚拽著席寧的胳膊把人甩在床上，掏出手機扔在他旁邊，「我讓你走，你現在只要打一個電話就可以離開。」

席寧勉強撐起身子，那是他的手機，秦錚給他新換的。

秦錚站在床邊，帶著一種撕裂的偏執：「你的手機現在只有緊急呼叫，你可以打110，讓警察把我抓進去你就自由了。下藥、綁架、非法拘禁，我每一樣都認。你甚至可以說我在枉顧你意願的情況下侵犯你。你記住警察關我一天你自由一天，關我兩天你自由兩天，你最好期盼他們這輩子都別讓我出來。」

秦錚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只要他是自由的，席寧就一定會被關起來。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挖出來，鎖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

席寧瞪大了眼睛，秦錚在說什麼？他的做法完全是自毀，不管哪一條罪名只要傳出去，秦錚都完了。這是徹頭徹尾的犯罪。

「你不能。」席寧搖頭，眼神充滿了驚恐。

「我能，從機場回來我專挑人多的路線走，目擊證人很多。這是物證，我下的藥。現在做血檢，還能化驗出大量安眠藥的成分。」秦錚從桌子上抄起一瓶水扔到席寧身側，「還有我們第一次上床之後你住院了，醫院能查到就診記錄。證據鏈齊全，我認罪。」

席寧整個人都慌了，秦錚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如果他敢走，結局就是同歸於盡。

「你不打，要不我來。」秦錚拿起席寧的手機開機。

「別，不要。」席寧起身撲過去搶手機，不能打。

秦錚把手機舉起來，席寧從床上站起來一把奪走了手機，安眠藥的後勁兒還在，他腳下不穩摔在了床邊，頭磕到了床架子上。

「啊！」席寧捂著頭倒在床上，疼不是重點，暈才是。

秦錚忍了幾次，最終還是沒忍住緊繃著身體上前查看。

「磕哪兒了？」

席寧擺擺手，他就是頭暈。不過他始終沒有放開手機，緊緊地抱在懷裡。

過了一會兒，席寧勉強緩過來。他把手機攥得死緊，生怕秦錚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席寧你想離開只有這一條路，其他的你不用想了。」秦錚冷酷地說道。

「我知道了。」席寧的聲音有些虛弱，有些喑啞。他不會冒險，也不敢冒險，如果毀了秦錚，不如讓他去死。

家裡的事還有幾天緩衝，他再想想辦法，眼下不能再刺激他了。

秦錚摔門去了隔壁，過了很久席寧才緩過來，下床收拾一地的碎片。眼淚砸在碎裂的瓷片上，他知道他和秦錚之間的信任、感情全都如同這些碎片一樣，很難修復。

收拾完殘局，想了半天最後將手機藏在了多寶閣上的粉彩大花瓶里，不能讓秦錚找到。

帶著巨大的忐忑不安席寧爬上了床，他頭疼欲裂，什麼時候睡著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再次清醒過來外面是艷陽高照，連著半個月都是悶熱黏膩的天氣，今天竟然晴了。他也難得睡了一個長覺，仿佛是陷入了一個冗長的不願意清醒的夢，又實在想不起來夢到過什麼。

小几上放著早餐，又是一人份，昨天碎掉的餐具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