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招手叫來一旁的服務生，吩咐道：「找人盯著點你們唐總那邊的動靜，有問題過來叫我們。」

「好。」服務生得了指令出去了。

秦錚不是怕打架，這裡是唐越新的地盤真動起手來，馮遠半點便宜都撈不到，他只是不想把場面弄得太難看而已。

沒多久唐越新回來了，只有他自己。他徑直來到吧檯，跟盧念要喝的。

「我不想喝酒，隨便弄點什麼。」

盧念看得出唐越新有些火氣，趕緊弄了一杯他常喝的飲料。

「太甜了。」唐越新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我換別的。」盧念趕緊換新的。

「太涼。」唐越新氣不順故意挑刺。

盧念給他換了四次，唐越新仿佛終於被盧念的溫順給捋順了毛。

「過來。」唐越新招手。

盧念靠過去，唐越新扣著他後腦將人拉進：「過去替我喝兩杯，他們都灌我。」

「好。」盧念想站直身體，當著席寧和南雪意的面，靠唐越新這麼近讓他很侷促。

唐越新卻不肯放手，欺身上去在盧念的唇上啄了一口才放開。

盧念頂著個大紅臉過去跟唐越新喝酒，唐越新還非得讓人坐他腿上，盧念象徵性的反抗了一下，也沒被放過。眾人的表情很微妙，看盧念的眼神逐漸產生了變化。

唐越新招呼秦錚他們也都趕緊回到酒桌上，包括席寧和南雪意，很快氣氛又熱鬧起來。只要唐越新想，沒有他炒不熱的氛圍。

一群人一直折騰到一點多才散，唐越新是被盧念架走的。原久也喝到腳步虛浮，今天席寧也算是見識了，原來秦錚只要不混著喝酒，他的酒量深不可測。

看著眾人一一離開，席寧有點累，卻很清醒。

「要不要走走，散散酒？」席寧提議。

「好。」

寂靜的街道，略顯暗淡的路燈，空氣裡帶著初冬的蕭瑟與冷意，地上的影子卻是緊緊依偎在一起，秦錚與席寧十指緊扣，在街上慢慢走。

席寧看著自己的呼吸成了團團白霧，很快消散，陽城的冬天真的來了。

「你還記得高三那年冬天，咱倆去爬山，結果突然下大雪，咱倆差點給困在山裡的事嗎？」席寧問道。

「當然記得。」那麼重要的事怎麼會忘，山中突然降雪，兩人險些被困。

山路濕滑，秦錚擔心席寧摔著，一路上都緊緊拉著他的手。

「那是我們第一次牽手，足足得有兩個多小時吧。」席寧晃了晃他們現在牽在一起的手，「其實我當時想，如果那天咱們出不了山，我就跟你表白。」

秦錚驀地停下腳步，眼神炯炯地看向席寧：「你說什麼？」

「我說表白啊，利用吊橋效應說不定就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冰冷刺骨的雪，再加上身處深山老林里……席寧當時特別煎熬，不是因為出不去，而是眼前的人。

秦錚頭一次看向席寧的眼神充滿了無奈和幽怨，表白要趁早懂嗎？

當時他那麼努力把席寧帶出山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座山上有給徒步者準備的臨時避難木屋，簡陋了些，但是可以避風避雪。如果他們在山上住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