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沈紀川真誠道歉。

程澤不接受他的道歉，往沙發上靠了靠，他直接了當道：「你現在可以走了。」

沈紀川不走，他今天還非要解釋清楚，「叔叔，我覺得你對我有點誤會，我對程野是……」

「沈紀川！」

話音未落，程野直接出聲打斷他。

在他爸和沈紀川之間，他選擇當一個乖乖聽話的兒子，程野推著他往門外走著。

「你快走吧。」

沈紀川不想讓程野為難，他又怕自己今天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出門前悄悄落下一句，「那我在樓下等你，一定要來找我。」

程野沒有接話也沒有點頭，他給不了任何承諾。

將房門關上，程野又乖乖走過去認錯，「爸……」

程澤捨不得罵他，不知道為什麼他一向都聽話的兒子，現在變成了這樣。

都是跟沈紀川學壞了！還學會跟他說謊了！

程澤嘆了口氣，耐著性子道：「沈紀川為什麼接近你，你還不知道嗎？」

程野點了點頭，「我知道。」

以前他記事那會起，沈紀川就格外喜歡捉弄他，捉蟲嚇唬他，喜歡看他哭。

後來再長大點，他受沈紀川媽媽的囑咐，每天叫沈紀川回家別去鬼混，沈紀川都對他格外不耐煩。

沈紀川應該是很討厭他的，他張揚不羈的性格應該不喜歡程野這樣裝乖的人。

他跟沈紀川的關係轉好，也是沈紀川知道跟他搞好關係就不會受罰。

程野想著以前的事，又點頭重複了遍，「我知道。」

他都知道。

他都親耳聽到沈紀川說討厭他了，為什麼還是不死心呢？

難道就這麼愛？

小區樓下的長凳上，沈紀川靜靜坐著，路燈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

銀色的髮絲被暖風吹起，他低頭玩弄著手中的打火機，渾身都透著一股頹廢感。

不知道程野會不會原諒他。

他以前對程野做過的爛事是挺多的，光是想想，沈紀川心裡一陣煩躁。

「啪——」

直接一巴掌扇自己臉上，他抓著頭髮，懊惱罵道：「沈紀川，你是混蛋嗎？！」

誰允許你這樣對未來老婆的！

「老婆天天叫你回家，你還不樂意了，你憑什麼不樂意！」

他簡直要瘋了，以前的他有多心高氣傲，現在就有多懊惱。

他要是程野的父母，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嫁給像他這樣的混蛋。

「啊啊啊啊啊……」沈紀川抓著頭髮，想要一頭撞死。

忽然路過一個小女孩，指著他，「媽媽，那是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