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聲走出了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程野看著門外站著的顧知年，感覺有點尷尬。

他還是不習慣跟不太熟悉的人講話，而且顧總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

他抬眸，尬笑了幾聲，小心翼翼問道：「顧總，許肆生病嚴重嗎？醫生怎麼說？」

顧知年臉上沒什麼表情，淡聲道：「發燒有點嚴重，還要住院觀察幾天。

那程野感覺還挺嚴重的。

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愣愣點了點頭，「哦，那、那感覺還是挺嚴重的……」

死嘴，快點說一些安慰的話啊！

情商到用的時候就恨不夠，特別是面對顧總這樣看起來就嚴肅的人。

程野腦子都快變成漿糊了。

顧知年抬眸，透過門外的玻璃往裡面看了一眼，自顧自道：「他爸媽明天就過來。」

程野：「……」

其實也是顧知年的親爸和繼母吧，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像是格外疏遠的關係。

顧知年伸手碰了碰病房門上的玻璃，他嘆了一口，「或許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哥哥。」

程野：「……」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人，他覺得顧知年應該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從醫院離開，外面的風有些大了，程野下意識扯緊了衣服。

他抬眸，伸手牽著沈紀川的衣角，「走吧，我陪你去玩，我們去遊樂園怎麼樣？」

沈紀川還有點懵，他愣愣著點了點頭，「好。」

嗓音中明顯有些興致不太高，程野其實也有點，但是他沒有主動說出來。

打了一輛車，程野推著沈紀川進去，自顧自關上門。

車內格外安靜，窗戶格擋了一切的冷風。

忽然，沈紀川問他，「為什麼顧知年會這麼喜歡許肆，我就不喜歡我弟弟。」

程野也不知道，他搖了搖頭，「可能是因為許肆比你弟弟好點吧。」

「也許你弟弟這麼可愛，這麼喜歡粘著你，你應該也會喜歡。」

許肆很可愛？

許肆什麼時候很可愛了？

沈紀川想不明白，他覺得程野這樣的獨生子根本就不會明白。

「再可愛我也不會喜歡的，我討厭弟弟這個生物。」

他還是搞不懂為什麼顧知年會這麼喜歡許肆，而且貌似剛剛他還很難過來著。

因為許肆要離開他了，所以他很難過嗎？

還是因為他沒有照顧好許肆，所以感到愧疚難過？

好奇怪的關係，沈紀川感覺自己腦子都要燒壞了，反正他跟他弟弟不這樣。

程野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我覺得許肆生病這件事，不是顧總沒有照顧好他。」

「而是你！」

沈紀川：「！！！」

沈紀川倒吸了一口涼氣，配合程野的語氣，他感覺他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