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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荻抬頭見是他,便笑著接過容翽手裡水:「小容太客氣了。」

容翽這些日子在劇組和林秋荻也有接觸,知道她性格明快,言語爽朗,很是喜歡和她打交道。「剛剛那一段您的發揮真的太好了,我在屈導旁邊看得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

林秋荻聽他話語很是真誠,便開玩笑道:「這樣恭維我,是不是怕到時候和我對戲發揮不好啊?」

容翽很是不好意思,說實話,除了在這樣的老戲骨面前,他甚少在娛樂圈內其他人面前有這樣的情緒。

「的確是怕到時候接不住您的戲,」容翽坦誠道,在後面的拍攝里,他和林秋荻有不少重量級的對手戲。「所以提前多觀摩觀摩。」

第十一章 「不得哭,潛別離。不得語,暗相思。」

林秋荻聽了他這話,倒是收了玩笑之色:「你沒必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雖然這幾年你都沒有進組,但我也看過你之前的作品,不得不說,哪怕是我年輕的時候,也未必有你這樣的天賦。」

容翽沒想到自己能得到林秋荻這麼高的評價,哪怕他一向沉穩,此時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這時候副導演過來,要林秋荻去拍下一場貴妃伴駕的戲,林秋荻便和容翽說了一聲,先去補妝去了。

容翽也沒有閒著,這時候屈舒鶴也來招呼他去拍他今天通告單上應該拍的戲份了。

這一場他要拍的是宋澗清從行宮回自家府邸之後,因為咸錫帝意圖賜婚一事,黯然神傷,潑墨抒情一節。

容翽的奶奶是國畫大師,自小就教他學畫,他自己更是從小就練習法,習得一手柳體。所以容翽和屈舒鶴商量了之後,這一段便沒有安排專業人士當字替,由容翽自己親自上。

等容翽擺好姿勢,攝影師燈光師等都就位之後,屈舒鶴這才舉著喇叭喊道:「好,準備,123,開始!」

宋澗清站在紫檀書案前,硯乃是鍾秀山上貢大內的紫石硯,墨是描金提字繪彩的徽墨。書案正前方放著一架由斗筆至小清一色的紫犀鼠亳,旁邊是一刀雪白細膩的澄心紙。六扇窗欞大開,春風徐徐吹來,他眉目間卻是愁緒難掩。

從小服侍他到大的侍女在一旁替他研墨,她看了一眼宋澗清正在畫的內容,不由得好奇道:「陛下召公子入宮,有意為公子賜婚,這是喜事,公子為什麼要畫這樣的不祥之物呢?」

宋澗清低頭,自己心煩意亂之下,畫的卻是秋風寂寥,滿地枯草,一隻大雁被人用弓射下來,而另一隻失了伴的大雁卻不願遠走,在高空中環繞哀鳴。雖是寥寥幾筆,卻形神俱在。讓人看了都生出幾分不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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