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恪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對身邊的人:「你們都下吧,院正也先下去,之後再給人來診脈。」
那院正自然是巴不得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忙行禮道:「微臣告退。」然後便離開了椒房殿。站在殿內的宮女內侍們也都離開了,軒轅恪見自己幾個近身內侍還守在一邊,便不耐煩地說道:「讓你們都下去,沒聽到嗎?」
那幾個近身內侍面面相覷:「陛下……這……」
軒轅恪一下便怒了:「還在這幹什麼!下去!」
那幾個近身內侍不敢再說些什麼,只好下去了。
正殿之內只剩下軒轅恪和宋澗清兩人,宋澗清依舊跪在地上,冰冷的青金石磚的涼意,讓他頭腦又清醒了不少。
「陛下讓不相干的人都離開,定是有話要問我吧?」宋澗清徐徐問道。
「皇后說得不錯,」軒轅恪一臉漠然,只一雙眼中像是有火在燒,「朕現在只想問皇后,不,是以一個丈夫的身份,而非一國之君的身份。吳國公夫人給你送來的藥,當真是你所說的的坤澤用於度過酴醾期的秘藥?而不是你私底下命吳國公夫人送進來,為的,就是不願懷上朕的子嗣的避子藥?」
「你說什麼?」宋澗清不可置信地看著軒轅恪,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話來,「陛下是覺得,是我故意讓我母親從宮外送來這避子藥?」
軒轅恪緩緩道:「朕知道,朕封你為後之事,你心中一直便不願。朕卻只想著,只要朕好好帶你,你一定能覺察到朕 的真心。朕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厭惡朕到了這個地步。居然寧可吃下這麼傷身的避子藥,也不願意為朕誕下子嗣……」
軒轅恪會這般想,實在是因為這麼多年來。他隱藏於心底的那些不安便從未徹底消除過。他從想要立宋澗清為後開始,便知道宋澗清不願意做他的皇后。只是他雖然知道,卻無法理解。要知道被冊立為一國皇后,不知道是天下多少坤澤夢中所想,宋澗清為何不願意?
為著這一點點不安,他這幾年來幾乎是將宋澗清放在心尖上寵著。但是他看得出來,宋澗清雖然對他的好都不抗拒,但是卻再也不像昔日,只需一園盛開的芍藥,一張前朝名家製作的絕世名琴,便能換回他真心的歡愉笑容。
所以,軒轅恪的心,從來便都是虛的。
「哈哈哈,哈哈,原來陛下心中,便是這麼想我的嗎?」宋澗清實在是覺得軒轅恪這無端的猜疑來的太荒唐,他居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揚起脖頸,毫不畏懼地看向軒轅恪:「陛下便是不信我,便也不應該這樣輕看我。便是我當真要喝這勞什子避子藥,我什麼時候不能喝?偏偏要等到陛下你在場,太醫院經驗最為豐富的院正也在場,才要端出來喝?這是要明擺著告訴殿下,我在喝避子藥嗎?」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一般,讓軒轅恪瞬間就清醒了。這是一個淺得不能再淺的局,只是軒轅恪為情所困,到底便入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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