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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志不悔呢。

原來這一切,都是騙局,都是謊言。

可笑他在那一剎那,居然將這一切都當真了。

宋澗清的臉上扯出一抹笑來,那笑容越擴越大,而他眼中卻只有怨憤,這讓他的表情看上去分外滲人。

「哈哈……哈哈哈哈……陛下啊陛下,軒轅恪啊軒轅恪,你是連自己都騙過去了嗎?」

他眼中的淚水毫無顧忌地落了下來,面上儘是淚痕。可是宋澗清恍若未覺,依舊在放聲大笑,那笑聲中卻摻雜著無盡的絕望和悲戚,聽得人幾欲斷腸。

宋澗清就那樣跪坐在椒房殿中,生生熬過了一夜。

已經是春日裡,若是平時到了這個時候,嘉儀宮內的花木早就已經鬱鬱蔥蔥。特別是那些軒轅恪下令移植過來的芍藥,早就在花匠們的精心照顧之下,開得滿園競芳了。

只是今年,好像這天地間的春意在人世間帝王的阻攔之下,都無法進入這嘉儀宮中一般。椒房殿前的芍藥雖然也開了花,卻再也不復昔年盛景。

只是如今早已經沒有任何人會來這裡賞玩這些芍藥了,開花或者不開花,也無所謂了。

自從那日崔太后來過之後,宋澗清幾乎是不眠不休,連著幾日只喝了幾口水,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飢餓之感。

他清楚崔太后從來都是有的放矢,她既然敢來找自己,就必然有所依仗。軒轅恪必定這幾日便會對宋氏一族定罪,否則崔太后也不會說什麼「黃泉路上」的話。

日光一寸一寸在椒房殿中移過來,由東至西,而宋澗清就那樣坐在那裡,連眼角眉梢都未動一下。

在這幾乎死一般的寂靜里,仿佛可以逼瘋所有人。

終於,椒房殿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宋澗清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希翼。

「殿下!」進來的是原來嘉儀宮中的大宮女,她此刻額頭上都是汗珠,氣喘吁吁道:「方才嘉儀宮中進來一個眼生的小內侍,說是奉命來傳陛下對宋氏一族的旨意……」

奉命?奉誰的命?

但是宋澗清此時此刻已經沒有追究這件事情的心思了,他開口,因為許久未曾說話,聲音已經變得嘶啞無比。

「旨意是什麼?」

那宮女想到方才聽到的旨意,聲音不自覺地就哽咽了起來:「陛下……陛下下旨,將您的父兄判處在午門斬首示眾。五服之內……男丁皆發配嶺南,終生不得出嶺南一步。女眷皆沒入教坊司為奴,充為官妓……」

到底是未曾有轉機。

宋澗清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似乎是在譏嘲方才那個痴心妄想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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