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我離京之前,還沒有什麼,我只知道我外聘的那個長隨,叫黃三兒的人,他是個機靈的,很有能力,用的很順手。」三舅父想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想出門闖蕩一番,他極力反對,但他一個長隨說的話,我也沒當一回事兒,後來我堅持離開了京城,帶著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去了東北,從一個小縣令開始做起,那個時候我還是相信他的,而且他辦事的確是很有能力,帶去的人,都不如他好用,不過在淳兒出生之後,他就表現得很奇怪,時不時的看我的眼神有些可憐,我發現了,忍不住問他什麼事情啊?他就說,看我的長相,跟性格,都與定國公府丁家大不相同,反倒是跟他老家認識的一個同村的人比較像!」
「黃三兒,我記得他好像是外頭應聘來的長隨吧?是武師出身,武藝一般般,但很會辦事兒,手段也有不少,比旁人見多識廣一些,當初還是我做主,留下他給你做長隨的,看重的是他的手段圓滑,不像你,愣頭青似的。」丁超摸著鬍子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麼一個人:「不夠這個人印象最深刻的還是他都快三十了,還沒成家,說是因為家裡有老母臥病在床,一直吃湯藥來著,後來老母沒了,他也家徒四壁了,乾脆來咱們府上做個長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正因為如此,當初他說要陪著你一起上任的時候,我也點頭了,還單獨賞了他三十兩銀子,表揚他的忠心。」
三舅父驚訝的看了看大舅父,繼續道:「他說他老家有個老秀才,因為膝下只有一個獨女,老秀才一病不起的時候,做主讓女兒帶著全部家產,在他死後,不要留在村子裡,怕被人欺負,要她去京城投靠娘舅,希望娘舅家能照顧一下這個唯一的外甥女,然後老秀才就去世了,那女子埋葬了父親,就聽了父親的話,賣了家產帶著銀錢進了京城,同村人怕她有個什麼閃失,有幾個是老秀才教過的讀書人,一起護送這位獨女入京,後來聽人說,這位獨女的親娘舅沒兩年也去世了,舅母容不得她一個旁姓外人,把她賣做奴婢,入了高門大戶,私吞了她帶去的銀錢,那個高門大戶就是定國公府。」
「咱們家從不單獨買人,家生子那麼多,都用不了。」二舅父覺得這不太對吧?他們定國公府買人的時候少,多數都是往外放人。
「先聽老三說下去。」大舅父不愧是帶兵打仗的,這會兒還是穩如泰山一般。
「後來他回去聽人說,那獨女是個聰慧的,哪怕是成了婢女,那也是有其獨特的氣質,加上是個識文斷字的女子,得到了府里國公爺的歡心,正兒八經的抬做了姨奶奶,黃三兒小時候受過那老秀才的教導,雖然只有不到三載的時間,但是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就乾脆來了京城琢磨怎麼進入定國公府,好就近照顧一下老先生的女兒,結果卻是等來了那獨女病逝的消息,連個墳頭都沒有,隨後又聽說,定國公夫人生了第三子……他入府來也是想知道那獨女埋在哪兒了,逢年過節也好去燒一刀紙,略表心意,結果卻看到了我,說我跟那老秀才長得有七八分相似,如果老了肯定是更像,他就有了猜測,然後多方打聽,才確定我是那獨女的孩子,不是國公夫人所出,於是跟在我身邊,才對我忠心耿耿。」
「這些年他一直在尋找那獨女的墳,可一直沒有找到,加上定國公換了人,我又出了京城,他才敢跟我說實話。」三舅父一抹臉:「他還找到了當時給、給那妾室接生以及看病的大夫,接生的穩婆證實了我是那獨女所出,大夫說那妾室只是普通的身體虛弱,不是什麼致命的病,不知道什麼原因,就突然死了,他還納悶兒呢,怎麼人就沒了。」
「你就信了?」
「沒有,我沒那麼傻,但是隨後黃三兒出事了。」三舅父道:「據說是他趕車去外面,路遇山匪,被追擊的時候,掉下了懸崖,摔了個粉身碎骨,找到的時候,只是一具屍體,從衣服和帶的令牌上,看出來是黃三兒,其樣貌已經無法辨認。我本以為,這事兒就到此為止了,可誰知道,後來又有人找上門來,是個姓黃的讀書人,他說是黃三兒寫信請他來助我一臂之力,我對他不信任,根本就沒用他,他也不走,在我治下的縣城裡買了房產置辦了田地,像個富家翁似的,等到他安頓了下來,我政務上出了幾個難題,他主動幫我好幾次,我不好對人繼續冷著臉,後來他又有幾個朋友過來,俱是有才學的人,且於政務上頗有見解,但我防備心很重,不太與他們有所牽連,一直到他們主動跟我攤牌,說他們都是那老秀才的學生,知道恩師的女兒去的蹊蹺,本身給人做妾也是冤枉,就說他們都咽不下這口氣,要助我、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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