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晚上發熱。」王破堅持如此。

田浩看了看他：「那你也進來睡吧，這麼大的一鋪火炕，我一個人睡也占不了多大的地方，外間終究是床，不如火炕暖。」

這外間是沒有盤炕的，只有羅漢床。

大冬天的在北方睡床，還是在這個時代，有些冷呢。

燒的爐子再熱，床也不會熱的，只有火炕熱乎的很，還有火牆和地龍。

古代的土暖氣還是很給力的，這一點，田浩深有體會。

「好。」王破只想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

田浩臥房裡的火炕的確是夠大，他生病的時候，田小寶都跟他一鋪炕睡的呢，倆人躺在一鋪炕上，中間隔了個炕桌，倆炕屏一放，成了三個小的私人空間。

夜裡只留下了一盞小燈，恍恍惚惚的不讓人陷入一片黑暗裡。

田浩翻來覆去的，動靜雖然小，但王破何許人也？耳聰目明的很。

再次聽見人輾轉反側，他便出了聲：「可是我在這裡你睡不著？」

「有點子。」田浩的聲音有點悶。

王破逐起身道：「那我去外間睡吧？」

「不是這個。」田浩又翻了個身，小心翼翼的問他：「王破，你不是江湖中人，是不是？」

「怎麼這麼問？」王破沒動。

「今日我看到了。」田浩吸了吸鼻子，聲音平靜的道：「你給兩位李叔叔行禮問安，姿勢可不是江湖中人會的那種。」

倆人中間隔著兩扇炕屏，一個炕桌，且只有一盞昏暗的小燈，彼此看不見，只能憑藉氣息來猜測。

「江湖中人……怎麼就不能知禮節了呢？」王破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你莫唬我！」田浩抿嘴，直接挑明了：「我丁海大哥哥，好歹是定國公世子，他給我姥姥、大舅父等人請安的時候，姿勢與你差不多。」

王破心裡咯噔一下！

作者閒話：江湖有話要說：王破的身份，大家猜猜，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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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戶人家的子弟，從小就開始教養，不會吃飯呢，就先擺好睡姿了。」田浩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大哥哥亦是如此，且他乃是武將世家的世子，母親卻是來自文官之家，我大舅母可是丁氏一族的宗婦，聽我大哥哥吐槽，從小睡姿就沒亂過，哪怕是在戍邊的時候，人可以爆粗口，卻不可以亂了舉止。」

「你雖然自稱是小的，長隨，為我貼身長隨等等，但是你吃飯從不把飯粒子掉在桌子上，也從來不見你嘴角沾染什麼湯汁兒，且你行禮問安的舉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自然，江湖中人可沒那麼多講究，更不可能會那麼多禮節。」田浩給他分析了一下：「你必定出身不凡，且教養良好，可能比我看到的更深一些吧？我能猜到的不多，既然你並非江湖草莽出身，卻來了定國公府做長隨，要麼是迫於無奈，求託庇與定國公府，要麼就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