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毛筆蘸墨。
這些女子無法聚到他跟前兒來,但紛紛猜測他會寫個什麼。
「寫一首小詩吧?」
「是啊,這麼短的時間,也就一首小詩。」
「或許是一首纏綿哀怨的悽美詞呢?」
「應該寫不出來,長生公子還小呢!」
沒有個感情經歷,寫得出來什麼纏綿悱惻的詩詞啊?
都是強附新愁,反倒是落了下成。
「是不是什麼憂國憂民的啊?」有個美人如此猜測,大家一聽,頓時面露嫌棄之色,她們只是一群女子,要什麼憂國憂民啊?
那是男人們的事情,是陛下和朝臣們該考慮的東西。
別說她們不擅長,擅長了也不敢表現出來,有個詞兒,叫牝雞司晨!
其實她們討論的那麼多,鄭貴妃都聽在耳中,她也很好奇,長生公子會寫什麼出來?
這些後宮女子們,可不好打發。
「論詩說詞。」田浩給這首詩改了一個名字。
李杜詩篇萬古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是清代文學家趙翼的名篇,田浩當年讀了很多,趙翼是個勇於創新的人,文風十分有個性,尤其是這首,讓人記憶猶新。
簡單明了,通俗易懂。
「好詩,好詩!」鄭貴妃也有點文學素養,看了田浩的這首詩詞,頓時讚嘆:「好詩啊!就是寫給我們一群後宮妃嬪們,有些浪費了,這要是跟一些博學鴻儒談經論道的時候……。」
她有些後悔,叫長生寫詩了。
兩位嬪娘娘也有些後悔,她們倆也是這麼覺得的,那些昭儀婕妤的就更不敢吭聲了。
她們也沒想到,長生公子這麼實在,好好的一首詩,讓人讀來唇齒留香的東西,就浪費在後宮這裡了。
「貴妃娘娘此言差矣。」田浩卻搖了搖頭:「與人談論詩詞歌賦,看的是對方的人品性情,注重的是言談自由,若是與那些博學鴻儒們在一起,談經論道,長生此詩就有些離經叛道了,不過無所謂,長生本就有狂生的外號,與諸位娘娘說一些詩詞歌賦也挺好,女子性格溫婉,看待事物與男子不同,長生在家的時候,也時常與老太太在一起,聽老人家講古,可能在男人眼中,馳騁疆場,殺敵報國才是大丈夫,可在老太太看來,那些為了能讓男人們沒有後顧之憂的婦人們,才是最難最苦的,聽聞二十幾年前,聖人御駕親征,當時有老臣倚老賣老,聖人都要不來軍餉,還是長公主和我姥姥,幾家女眷幾乎是傾盡家財,又借了戶部的銀子去彌補軍餉,籌集糧草,其實長生覺得,那些功勞里,有三分之一,起碼是女眷們的,但是長生不能這麼說!」
「長生說得對啊!」鄭貴妃也是武將世家出身:「當年在家的時候,本宮也是能拉弓射箭,提刀子砍人的主兒,不過本宮的母親覺得女子應該以嫻靜為主,後來就拘著本宮,讀女四書,學琴棋書畫詩酒花了,不過本宮身體底子好,這麼多年了也沒生幾場病,都是小時候漫山遍野的跑著長大,到了十二歲才開始被規矩約束。但當年在家的時候,母親也會在戰事緊張之際,披甲執刃,站在城頭鼓舞士氣,本宮第一個學的樂器不是什麼瑤琴,而是軍鼓,嘻嘻……本宮至今還記得將軍令的鼓點呢。」
而鄭貴妃是十七歲入宮的,十八歲就成了嬪,二十歲生了公主便是貴妃,二十五歲的時候,接了鳳印一直到現在。
但骨子裡的那股將門虎女的氣勢,是無法磨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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