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芳攜嘴角翹翹,腹誹道。
「陛下得給燈籠師傅們留點謀生的路子,要是做的比他們還好,全天下的人都要向陛下討玉兔燈籠了。」
天成帝的目光變得柔和,伸手觸碰玉兔柔軟的耳廓,道:「此種技藝,並非幾日苦練就能學會的。要不是我年少時宮中寂寞,總撿些宮人丟棄的竹篾木籃自娛自樂,也沒有今天。」
「皇兄們不喜歡我,覺得我出身卑賤,又有口疾,說不了話,從不跟我玩耍。我只能躲在角落裡偷偷看他們。還是嬤嬤心疼我,將我抱回宮裡,給我做紙人逗我玩。我沒別的事做,就跟著嬤嬤學剪紙、畫畫、捏娃娃,後來被先帝知曉,叱罵我玩物喪志,將嬤嬤調到其他宮裡,我就又孤身一人了。」
「後來呢?陛下登基後,與嬤嬤重逢了?」
天成帝搖搖頭:「我去偷偷找過嬤嬤,看到她身邊有了新小孩,是個小太監,長得清秀文雅,進宮之前是個讀書郎。嬤嬤很喜歡他,總想辦法給他找書來看。我想著她已經有了新孩子,再過去是怎麼個事呢?便沒有露面。登基之前,嬤嬤就老死了。」
冷芳攜摸著天成帝的下巴:「看來陛下年少時也是個小可憐。」
天成帝被這個形容逗笑了。他被人罵過怪小孩、雜種、廢物,還從未有人用這樣溫情而帶有憐意的詞語稱呼他。
他垂眸,冷芳攜的烏髮在燈火下散發著溫潤的光,像抹了脂膏,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味,他埋頭在發間嗅了嗅,嗓音微啞:「去沐浴罷。」
梁惠同四周侍候的宮人默不作聲地退了出去。
淅淅瀝瀝的水聲過後,殿內的燭火變暗,卻有一陣曖昧古怪,像是小貓的聲音傳入了梁惠耳內。
他垂眸,想起以前許多個中秋,都有嬤嬤做的廣式月餅吃,雖然困窘,總受太監們欺辱,但報團取暖,總比孤身一人敞露在風雪中要好。
可惜他現在權勢在握,嬤嬤卻不在身邊了。
……
桃紅的紗帳輕晃,一截雪白的背暴露在燭火下,優美的脊骨像一對雀鳥的翅膀,如雲的檀發披散,帶著令人口乾舌燥的熱度和香氣。
冷芳攜居高臨下,捏著天成帝的喉嚨,後者總是籠罩在彰顯身份的衣衫中,縱然相貌平平也雍容華貴,難得露出狂恣的情態,胸膛鼓脹,兇悍之氣撲面而來。
快意隨之湧入四肢百骸,冷芳攜低喘一聲,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不滿。他在此事中嘗到了快感,又陡然湧出一陣近乎蠻橫的怒意,伸出手掌,極盡羞辱地給了天成帝一耳光。
居高臨下,眼神輕蔑:「陛下這管不住自己的樣子,真像一條野狗。」
天成帝胸膛上下起伏,被他的話激得腰腹一緊,五指收攏,惹得冷芳攜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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