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看戲,一邊心生警惕之意。
那頭,程餘年還不知道大禍即將臨頭,被美貌沖昏頭腦,一下握住了來人的手,發出一聲暢快的呻/吟。那柔夷素白潔淨,散發肉/體溫熱的氣息,還帶著股暖香,只是短暫的一次觸碰,便叫程餘年仿佛吸入了香氣,心神蕩漾,露出痴態。
「你這手,極好,是極好的……快與小爺回門,細細、細細品味……」他的笑容堪稱□□,正想順勢把美人抱入懷中,跟前卻閃過一道白影,隨後當頭一腳,被人踹到屏風之上。
他幾乎是凌空飛砸到木屏風上。
「啊!」程餘年發出悽慘的痛叫,趴在屏風上捂著胸口,只覺此處鈍痛,像有刀子在割,難以忍耐。腦內酒色之意頓時清了大半,哀哀叫著,「你是何人,知不知道我乃員外郎家公子!」
涕泗橫流,淚如滾珠,尚且沉浸在痛楚中難以自拔,心頭暗罵石堯等人蠢笨如豬,不知道來扶他,等回到家裡,定要在父兄面前狠狠告上一狀,讓那幾個小官戰戰兢兢。
餘光瞥見一雙高筒黑靴停在面前,立即抬頭罵道:「賤——」
靴子上的衣袍用金線繡出猛虎盤旋圖案,大乾朝能用此紋的只有一類人。程餘年再是不曉人事,在父兄耳提命面之下,也一眼認出來。登時,他趴在屏風上的身體猛地一抖,恐懼像一隻大手,狠狠抓住他的心臟,左右揉捏。
想起父兄提及龍虎衛的行事,以及詔獄之陰毒,他剩下的醉意一消而散,神智前所未有地清醒起來。
心道,那美人大概是龍虎衛的姘頭,他只是言語調戲幾番,又沒真正動手,不至於被帶進詔獄裡折磨。那些人再橫行無恣,也不該隨意抓人,至多打他一頓。
想到這裡,程餘年如溺水之人抓住岸上垂下的麻繩,也不管那繩細如小蛇,幾乎一扯即斷,抓住便不放手。
他死死埋著頭,哆嗦著求饒:「大人,是我有眼不識珠,冒犯了您的人。但,但我並無壞心,不曾碰他,還望大人明鑑,放我一馬!珠寶金銀,您要什麼我都給您。」
他還不知在場其餘之人,皆躬身垂頭,不敢目視對方,熱鬧非凡的星連居陷入一陣死寂。
程餘年心中忐忑不安,既想抬頭看看龍虎衛的臉色,又怕被他以為是想記住長相日後尋機報復,口乾舌燥,焦慮不安。半響後,只聽得一聲林籟泉韻之音。
「沒必要與他計較。」
登時如聞仙樂,胸口始終提著的勁兒一泄,程餘年緊繃的身體一松,回過神來時,脊背已出了一身冷汗,粘連著錦衣十分難受,但他不敢擅動,生怕引來龍虎衛的拳頭。
半天沒見龍虎衛打他,估計是真聽了姘頭的話,放過他了。
程餘年暗罵龍虎衛幾句,覺得他大概是守不住老婆只能對別的男人懲武力之凶的懦夫,邊揉著心口打算起身,忽然發覺身邊又多了幾位龍虎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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