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都走了,路慎思也打算離開,冷芳攜卻叫住了他。
「你等等。」冷芳攜道,「進去。」
一個短促的,命令的語氣。
路慎思忽然躊躇。他的頭髮披散著,還未乾,此刻發尾滴水,正如他的心緒。
夜晚,他與冷芳攜要同處一室。此情此景,任誰看了都要浮想聯翩。
難怪冷芳攜一整天都冷落他,原來是等著晚上。現在駱希聲和十一都不在了,才打算對他動手。
路慎思毫不懷疑,自己一旦踏入房間,一旦與冷芳攜同榻而眠,不用等白天,午夜便會被拉去處死。
想到隨之而來的嚴重後果,路慎思一瞬清醒過來,喉結滾動,極盡克制地拒絕了冷芳攜。
這人猶猶豫豫到底在幹什麼?
冷芳攜看了一天公文,眼睛酸痛,想把餘下的事處理完,早些休息,不耐煩道:「滾進來。」
路慎思立馬跟著進去,高筒黑靴邁過門檻。
房間裡已經點起燭火,明明滅滅,搖搖晃晃。冷芳攜的秀美舒展著,一雙翦水秋瞳中晃蕩著燭光,漂亮得觸目驚心。
這一眼,讓路慎思覺得,用他一文不值、低賤的性命,去換與他風流一夜,是再值當不過的交易。
冷芳攜卻指著桌案上一本空白帳冊,道:「你來做一本假帳。」
原來他並不如路慎思所想,要與他同歡,而是想讓他做假帳。也就是……行構陷之事。
路慎思跟著天成帝這麼久,乾的髒活沒有千件也有百件,在造假構陷一事上,自然十分精通。這也是冷芳攜叫他進來的緣故。
路慎思扯扯唇角:「大人叫我來只為這個?」
一時之間,他不知是逃脫一劫的慶幸,還是自作多情、夢想成功的失落。
「你還想做什麼?」冷芳攜睨他一眼,玉貝般的指甲點在雪白的帳簿上,漫不經心地說,「雖然不需要帳簿,也能讓沈質脫下官服。但想來,有證據總比沒證據好。」
他薄唇微勾,紅艷至極,仿佛一條艷麗毒蛇吐著蛇信,引誘人行兇險時,與他一同墜入危險至極的境地。這偏偏還不是一種詢問,而是不容反駁的命令。
路慎思看著他的側臉,被他一番高高在上、輕描淡寫的話惹得口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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