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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在樓下等著駱希聲,未曾上樓來,也就不知道雅間裡除了湯霄的屍體,竟然有這麼多與他有關之物。可搜羅過往的記憶,他似乎從未與那個驕狂不成器的閣老之子打過交道。

本人困惑不解,路慎思不假思索地說:「湯霄此前在百藥書院讀過書,比你晚一年入學。那時他的性格就很古怪,仗著父親的身份在書院中橫行霸道,還與你發生過衝突,想與你一較高下,後來發現你文采飛揚,遠非他所能企及,便作罷了。」

「你三元及第,大魁天下時,湯霄曾鼓動湯沃聘你為師,後來不了了之。」

冷芳攜笑了:「你知道得那麼清楚,我卻不記得了。」

他想了下,對照著路慎思說的內容,腦海里終於浮現出一張倔強青澀的面孔。

那時南留書院的老師和學生來遊學,與百藥書院在春山流泉之上操辦一場春日宴。美其名曰欣賞春日美景,其實是一種變相的斗詩宴會,兩院弟子交往嬉鬧之餘,暗含比試之心。

文人之前的鬥爭很少發展到肢體上,多是默不作聲、風雅從容的,身著輕薄瀾衫,頭佩花冠的學生們或坐於岩石,或依靠松柏,或仰躺屈腿,你來我往,以詩相和,以詩相鬥。

冷芳攜當時挨著沈質坐,拿了根乾淨的毛筆沾泉水在岩石上練字,逢有旁人挑釁,頭也不回,幾乎不假思索,提筆在石上作詩。

沈質則在一旁低頭捏著藤條,曲成環狀,將野花配在其中,扎出一個鮮妍嬌美的花冠,輕輕壓在冷芳攜的發頂。

「師兄!」冷芳攜略感不自在,晃晃腦袋,想著沈質一番好意,便沒有取下花冠。

湯霄便是在宴會正酣時出現的。一身沉悶嚴肅的玄色衣袍,發冠嵌玉,日光下熠熠生輝,在放蕩不羈的兩院學子中格格不入,更兼神情陰冷,渾身散發出不可親近的氣勢,使得沒人敢靠近他。

冷芳攜眯著眼睛練字,聽到一旁有人議論,說此人言行狂妄,常在課上起身頂撞老師,還經常指著同學的詩作文策逐條批駁,大有輕蔑不屑之意。不過,他的文采確實出眾,在經學一途更功底深厚,是以雖然都看他不怎麼順眼,卻沒人對他所作所為置喙。

他只當聽著玩的,被議論的人卻徑直走到他面前,擋住了巨大岩石。

「嗯?」冷芳攜輕飄飄看他一眼,「有何貴幹?」

旁人口中常常大放厥詞的狂人,面對他時卻有些緊張,嘴唇緊緊抿著,眼睛先是直愣愣盯住他,又在他平靜的回視中敗下陣來,飄忽不定。

「你,你……」湯霄當時說話也磕磕絆絆,叫冷芳攜以為他口有疾,心想無非又是一位來與他斗詩之人,招手讓他挪開,不等湯霄說完,便沾水揮筆,寫下一首詩。

冷芳攜道:「可以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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