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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意味不明的三個字。

不是天成帝害怕的那些詛咒之語,但也顯得意味不明,難以解讀。

天成帝盯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小字看了又看,冥冥之中,忽然生出一股極為陌生,又極為古怪的感覺。

起身去殿外。

夜深露重,流雲殿四周沒有點燈,黑黝黝的一片,只能看見梁惠頎長的影子藏匿在檐下,沉默地像一塊石頭,一抹沒意識的影子。

傷口因幾日的房中事而仍然泛著痛楚,解開衣袍,還能看見白紗布上淺淡的血痕。

他其實正值壯年,更因身體強健,龍精虎猛,此刻卻感到深深的疲倦和睏乏。那夜驚鴻般的一箭仿佛穿透了他的心臟,也帶走他源源不斷的精力與鮮活。

天成帝朝梁惠招招手,沉默寡言的太監立刻輕聲走到他面前,等候差遣。

卻聽到天成帝淡淡地道:「前朝殉葬之事……」

這一句還未說完,猶如驚雷打在梁惠身上,他本該保持平靜,一身的力氣卻仿佛被抽走了,「撲通

」一下跪到地上。

心如鼓擂,恐慌、驚懼和擔憂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一時之間,梁惠只能用顫抖的聲音道:「奴……」

天成帝卻忽然笑了,他深深地看了梁惠一眼——這個整日跟隨在他身後,如同影子一樣的太監,他是為了什麼驚懼,為了什麼倉皇得失去鎮定?

「怕什麼。起來吧。」

但之後,天成帝卻沒有再提起之前之事,仿佛夜深之時與心腹近臣問及身後事,只是一時興起。

回到殿內,冷芳攜已經將半張臉埋進柔軟錦被之中,殷紅的雙唇微微張開,隱秘的殷紅陷在裡面,令人想要湊過去嗅聞,看那之中吐出的是什麼仙露瓊漿。

他頭髮凌亂著,天成帝想替他拂開,手卻頓在半空,沒有落下——他想起了冷芳攜睡時的習慣,常常被一些稀碎的動靜弄醒。就收手攏在袖中,不去打擾他。

夜還漫長,天成帝毫無睡意。

平日裡很少有端詳觀察冷芳攜的時機,於是他看了又看,一張日夜相對的臉,看了六年怎麼也看不夠,想要永遠留在手中,看一輩子。

比起初次相遇,冷芳攜的面頰清瘦了些,顯出成熟。可在熟睡之時,眉宇間仍舊殘留當初的天真意氣。

那時他在酒樓之中與友人笑談,唇邊掛著酒液,只是淡淡的笑,何等意氣縱橫。

面對旁人的挑釁,微揚下巴,眼尾輕蔑而不屑。像是懶得與那人再糾纏,以手支頤,微微歪頭,脫口而出一句充滿嘲諷的詩。

那人不通文墨,還以為冷芳攜在誇他,頓時面露喜色,嘴上還強硬地要求冷芳攜給他道歉,與他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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