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他卻很在意地端詳起面部輪廓線條,眼窩是否深邃,眼睫是否濃密深情。左看右看,得出的結論是——在長相上,至少遠遠超出普通人水準。
得出這樣的結論,鄭說卻只有一閃而過的微妙喜悅,很快就被更複雜、更懊惱的憎恨替代了。
有什麼值得高興?
如果冷芳攜因為這張臉對自己產生好感,他該感到憤怒才對——和鄭白鏡長相一模一樣,究竟是在看他,還是在越過他看一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人?
曾經鄭說對進行整容手術而改頭換貌的想法不屑一顧,即便在方舟那些腐朽高層的眼中,頂著創始人殼子的他無疑是鄭白鏡的延續。
改變相貌固然能讓他們不得不從復興偉大的幻夢裡清醒過來,卻也說明鄭說面對鄭白鏡的龐大陰影——退縮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泰然自若地頂著這個殼子,做出些能令方舟高層吃降壓藥的行為。
如今,他竟然微妙地、再一次回想起那些無孔不入的整容GG。
哪怕只是片刻的遲疑,也讓鄭說懊惱萬分,狠狠地咒罵自己——
自甘下賤!
柔軟布料摩挲的聲音。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鄭說驀地按下鏡子,再回頭時,臉上陰沉不再,只剩一片燦爛明媚的笑容。
他殷勤地翻出提前搭配好的衣服:「我給你穿,你一個人太不方便了。」
冷芳攜現在穿脫上衣還比較自如,更換褲子卻比較麻煩,必須要圖靈機幫忙。
初次情事持續了幾天幾夜,圖靈機和燼一起早早被趕到門外,現在唯有鄭說能幫他。
冷芳攜任由寬大熾熱的手掌捏住腰側,將自己提抱起來。未經打理的長髮如今已至腰際,因為動作垂散開,冷芳攜困擾地將碎發別到耳後,心想之後得找個時間修剪。
鄭說利落地為他換衣,掌心擦過腿側時,微妙地停了一瞬,悶笑自胸膛傳出,那手掌作怪式地捏了腿肉兩把,才施施然鬆開。
青年的身體極為脆弱,身體素質連幾歲的新人類小孩還不如,經過幾天探索,鄭說早已發現對方皮膚的脆弱程度,雖然刻意收了力道,不用想也知道被捏過的地方肯定會泛起紅。
心間頓時生出一股占有欲得到滿足的愉快感,雖然冷芳攜渾身上下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但標示占有的符號從不嫌多,不是嗎?
「唉——」鄭說再一次抱起冷芳攜,掂了掂,笑言,「怎麼重了點?裡面的東西還沒排乾淨?」
冷芳攜不搭理他,抓著他的短髮,被鄭說安安穩穩地放在輪椅上。背側特意布置有柔軟的靠墊,冷芳攜只是稍稍傾斜,就被很好地承托住,仿佛陷入了一片雲彩當中。
像是還沒睡醒,冷芳攜微微歪頭,倦懶地眯起眼,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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