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呢?
一個從鄭白鏡的陰影下撿食的替身。
如果冷芳攜連鄭白鏡都不喜歡了,更遑論他?
這個事實顯得那麼殘忍,像一柄鋒利刀刃劃開堅硬的心臟,滾燙熾熱的鮮血便傾瀉而出。
鄭說痛苦不已,痛恨不已,嫉妒不已,但一到冷芳攜面前,身體仍然本能地勾唇微笑。
因為鄭白鏡也是這樣,在冷芳攜面前,永遠是淡淡的笑容。
厭惡鄭白鏡,痛恨鄭白鏡,結果到最後,他居然得學鄭白鏡來留住冷芳攜。
夜深人靜,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的時候,鄭說想過無數次,他在冷芳攜面前太難看,太不像他自己,他必須趕快遠離冷芳攜——
結果青年情潮爆發,靠在床頭眼尾飛紅,眉心淡蹙,只是輕飄飄遞過來一個冷淡的眼神,什麼意味都沒有,連手指都沒勾一下,他就不爭氣地迎上去,急不可耐地吻上溫熱的脖頸。
以後要是不想當人了,把生物腦放進狗的身體裡挺合適的。鄭說自嘲地想。
他要是有尾巴,此刻肯定甩得飛上天了。
冷芳攜耐不住吻,很快便竭力推開鄭說,胸膛緩緩起伏,瑩潤的雙唇上殘留有對方的涎液。鄭說又親又咬,喜歡叼著肌膚用尖牙磨蹭,冷芳攜的薄唇腫起,豐潤之餘,多出幾分艷麗。
「……別親了。」冷芳攜攥住鄭說一頭紅色短髮,冷聲命令道。
他只想快點渡過躁動期,奈何鄭說沉迷床事,每回都有數不盡的新花樣。雖然親吻狂風驟雨般猛烈,讓人喘不過氣來,但真正的手段卻又溫柔得過了頭,冷芳攜被他伺候得幾乎軟成一灘蜜水,神智昏沉。
他不喜歡那樣的狀態,太快樂了,每次都兇狠地抓住鄭說的短髮表達不滿,然而在精力充沛的野狗面前,那些手段只能算作情趣,很快就發出承受不住的嗚咽聲。
鄭說被叫得心旌搖曳,興奮無比,瞳孔在燈光下緊縮,看起來像某種冷血動物。
但緊接著,鄭白鏡的日記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澆下,讓他清醒了不少。
青年半睜著眼,眼底一片迷濛。晃蕩的水光中,幾乎分不清他眼底倒映出的是誰。
鄭說悲哀地想,冷芳攜沒在床上叫出鄭白鏡的名字,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消息。
他不敢想要是在此情此景,聽到神志不清的冷芳攜呼喚舊情人,他會瘋成什麼樣子。
肉/體深度交融,明明是心意相通的愛侶才會進行的親密接觸。
鄭說沒有能夠說出口的男友身份,於是一切都顯得沒那麼光明正大。
冷芳攜目前雖然是單身,鄭說卻有種自己在做小三的偷情感。
快樂的情事於是也夾雜痛苦,比起做/愛,更像在做恨。
鄭說俯下身,不斷觸碰冷芳攜的嘴唇,企圖從最單純的親吻中汲取壓過痛苦的力量。
「……唔。」
青年被他親得臉頰都紅了,難得破開冷峻外表,裸/露出柔軟的內里來。鄭說光是看著,心臟就變得輕飄飄,幸福充盈了氣球,高高飛起掛到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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