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房間也是一籌莫展。
該吃藥吃藥,該喝水喝水,該睡覺睡覺。
他能……怎麼辦?
沖完澡,浴室里那扇寬大明亮的鏡子蒙上了一層水汽。他隨手用毛巾擦拭出一小塊,不大不小剛好夠照出一張臉。
一張欠奉喜色,又彆扭的臉。
柏雷在電話里問:「你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你打算氣到什麼時候?」
他也不知道要氣到什麼時候——但至少,不是現在。
他不能馬上做出一切都過去了的姿態,那會讓她產生錯覺,認識不到這是嚴重到不能輕易被原諒的錯誤!
他把禮服交給潘柏雷,然後出去買飛機上吃的東西。
他記得她喜歡那家的牛角麵包,然後去超市買了水果和零食。水果拿回來全部洗乾淨、擦乾收好。
差不多到了退房時間,他拉著行李箱先到了大堂,然後打電話給航空公司。
客服說還有一張頭等艙的票,他喜出望外,趕緊讓她出票,但在支付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購票失敗。他重新試了一次,可那張票已經不翼而飛。
也許這是的bug,根本沒有那張票。
坐上計程車,他忍不住回頭看她一眼,但卻不想開口說任何話。他可以一邊為她做任何能做的事,同時又......繼續讓她反省……
他就是這麼一個「彆扭」的人!或許他的前女友說得沒錯,對於是非對錯等原則性問題,他有著變/態的理性。
他不認為這樣做不對。
但其實這樣做,又很難!尤其在飛機上,他差一點抑制不住心軟放棄原則。
潘柏雷說他的脾氣又臭又硬,對病人不聞不問,還繼續置氣。說怪不得梁芝歡怕他,連生病了也不敢跟他說。甚至詛咒他這麼冷血,活該追不到女人!
他又好氣又好笑。
脾氣又臭又硬的何止他一個?她不也拒絕了潘柏雷換座位給她嗎?
飛機進入平穩飛行後,他拿上背包往她的座位號尋過去。
她靠著窗好像睡著了。他跟旁邊的女生出示了登機牌,請她幫忙換個座位,因為旁邊這位是他朋友,生病了需要照顧。
小女生看到座位號有些驚訝,但還是一臉疑惑地跟他交換了登機牌。於是,他在這裡坐下,把包放在地上,調好座椅靠背,再小心翼翼把她歪在一邊的頭放到了他肩上。
就像那天坐船游塞納河一樣。
的是,當她醒來看見他就像見鬼了一樣。他保持著克製冷靜的態度,但沒料到她會忽然哭起來......
女人的眼淚可以令男人心煩,也可以令男人心軟。這完全取決於女人流淚的當下,男人是不是個東西。
當他的手指沾上樑芝歡的眼淚,他立刻知道自己在心軟。
他竭力克制,硬起心腸,忍下了想哄她、想抱她的念頭……
他避免跟她說話,只看著她吃完東西便不理她。但後來,她發著高熱,神志不清地抱著他的手,委屈地叫著「爸爸」又哭起來的時候,他實在狠不下心……
他的手輕柔地安撫她,用礦泉水打濕了準備的小毛巾敷在她額頭上。側身把她摟在懷裡,儘量讓她睡得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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