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衍沒應她的話，但唇角揚了揚。

他看一眼腕錶，「時間到了。」

簡瑤拿出溫度計看一眼，然後遞給他檢查，「退燒了。」

顧知衍接過來，指尖輕轉，低頭細看，「明天解禁。」

…

次日一大早，顧知衍親自開車朝著城郊陵園駛去。

路過花店的時候，買了兩束菊花。

車子在臥龍陵園停車場停下，顧知衍和簡瑤陸續下車。

簡瑤捧著花，顧知衍替她拿著包，拾階而上。

簡瑤在父母的墓碑前站定，蹲下身放下手裡的花，「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她側頭看一眼身邊的顧知衍，跟父母介紹，「他是你們的女婿，顧知衍。」

顧知衍朝著兩個並列的墓碑各鞠了三個躬，神色肅穆，「爸，媽，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簡瑤的，你們放心。」

簡瑤從包里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毛巾把墓碑擦了一遍，聞言挑眉看他，「你喊爸媽喊的還挺適應。」

比她當初回簡家喊的還順溜。

顧知衍扯唇笑了笑，沒吭聲。

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在心裡演練了無數遍，當然喊的順口。

簡瑤坐在墓碑邊，靠著墓碑和爸媽閒話幾句，跟著顧知衍回去。

陵園建在山上，門口有一片大大的水泥空地。

簡瑤站在那，朝著下面張望。

山下只有一個小村落，還有一大片施工區。

簡瑤朝著那片施工區抬了抬下巴，「那就是我小時候生活的孤兒院。」

簡父簡母生前不肯接受族裡安排，過戶子嗣接手家業，和簡家那邊幾乎撕破臉。簡家為了拿捏父母，說不過繼簡家的兒子，死後不讓他們入祖墳。

父母一氣之下發誓永不入簡家祖墳，甚至在生前就定好了陵園以誓決心。

簡瑤到現在還記得媽媽拉著她的手，從一堆更好的陵園裡一眼選中了這個。

「爸媽沒能參與進你的童年，以後就埋在這裡，多看看你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這些話，她現在回想起來依舊心底發酸。

簡瑤微微仰頭壓下眼底的淚意。

顧知衍攬住她的肩膀，溫聲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簡瑤點頭，「好。」

車子順著盤山公路向下，停在孤兒院門口。

生鏽多年的大鐵門已經被拆掉，隨意扔在路邊，上面依稀還能看出幾個字：福生福利院。

老院長去世後，以前的副院長成了新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