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岱延冷聲道:「那日聽媽媽的意思,是想讓南秋賣身接客?」
管媽媽連忙賠笑解釋:「誤會誤會,絕沒有那個意思,我就算有這心也沒這個膽啊,真把東方將軍惹急了,我也不是沒好果子吃嘛!公子也應當知曉,南秋是個實心眼的丫頭,性子又倔,不拿話逼她怎能說出實情?您瞧瞧這薛鶴安,乾的是人事兒嗎?打量著隔得天遠地遠老娘找不上他,要是近一些,我定要找人揍他一頓,竟然誆到我的人身上來了!公子是不知道,去年您不在那段日子,這薛鶴安天天來找南秋,早上我這大門一開他就過來了。起初南秋不怎搭理他,後來不知這小子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南秋對他言聽計從。這下可好,讓人白糟蹋了不說,自己全部身家都人騙走了,還傻乎乎地等人家八抬大轎來娶她。」
說著說著又注意到座上人陰沉的臉色,管媽媽立馬住了口。
花岱延轉而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讓南秋歇半月吧,方才遇上劉驁,就怕日後被這兩兄弟盯上。這劉驁要是犯起渾來,媽媽可不如今日這般輕輕鬆鬆能應付過去。」
管媽媽笑著點頭稱是,「就算公子不提,我也會讓南秋休息幾日的。」
花岱延起身準備離開,最後又提醒道:「南秋和薛鶴安的事望媽媽守口如瓶,薛鶴安曾許諾南秋一定會娶她,那他就一定能辦到。這大半年沒有來,那定然是路上出了什麼岔子。除非他薛鶴安已不在人世,那媽媽只需靜候坐等收銀子便可。」
送客出房門,管媽媽不禁哼哼低笑,仰頭望了望四周的屋頂和陳設。
商賈富庶人家納樂人為妾尚且要請示雙親族老,有的門戶甚至不允許賤籍女子入家門,更何況薛鶴安允諾南秋是正妻之位。
管媽媽如今也年近四十,這樣的話若是在二十年前,她或許還能相信。她笑杜南秋相信薛鶴安的話就罷了,就連花岱延也信他。就沒見過有人把大花轎抬到青樓來迎親的,倘若真能等到那一天,只怕仙樂樓以後更不愁客了,銀子嘩嘩地往錢袋裡來。
晚上城門關閉前,花岱延獨自駕著馬車出城。到坪山歇了半宿,翌日天還沒亮,起床準備出發。
花岱延想走近道,想要趕在薛鶴安大婚前抵達鎮安。
卓天曜派了一位識路的兄弟跟隨,還找來兩匹快馬。把韁繩交給花岱延,擔憂道:「你都多少年沒騎馬了,這能行嗎?要不還是給你套一輛車,這兩匹馬一塊兒拉,肯定也快。」
花岱延拿著韁繩,翻身上馬時,馬忽然顛了一下。
卓天曜在一旁眼疾手快地上去拉住韁繩,迅速穩住馬匹。
花岱延緊緊抓住前鞍橋,腦子一陣暈眩,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復。他原是會騎馬的,十三歲的那年,一次跟人賽馬不慎從馬背上掉下來,腳掛上韁繩,在草坪上被馬拖了十幾丈。就算後來傷勢痊癒,因為受了驚嚇,此後再也沒騎過馬,甚至傷好後的兩三年裡,都不敢靠近馬,馬車也不敢坐。
見他受驚的模樣,卓天曜連忙吩咐人準備套馬車,一隻手拉住韁繩,一隻手伸向花岱延,「舅舅,你這麼上路很危險啊,我看還是套車妥當,快下來吧。」
花岱延雙手握著前鞍橋,腦子漸漸清醒,他想起昨日問杜南秋是否真的願嫁薛鶴安,那雙堅定真誠的雙眼。
他挺直了身軀,拉上了韁繩,長鬆了一口氣說道:「沒事,我慢慢適應下就行。」
馬匹緩緩地往前走,卓天曜擔心,也騎上馬送他一程。見他逐漸熟練起來,才放心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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