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人,瞧上去也就三十上下的樣子,儒雅又散發著一股淡然的閒逸。
「你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我為何還要假冒自己?」
面對質疑,花岱延從身上掏出自己的路引,「看看吧。」
柳蘭生看了路引,再次興奮地站起來:「當真是花岱延!」說完把花岱延手裡酒杯拿下來,拉著他起來:「走,這兒的菜沒什麼滋味兒,上太白居我做東。」
太白居是京城最好的酒樓,等到兩人過去,已經客滿為患。
柳蘭生找到掌柜交涉了下,夥計帶著他們二人來到後院的水榭,這裡清淨,不似前頭樓中聲音嘈雜、人來人往。
這邊的菜果然要比妙音樓的更佳,酒也更加醇厚。
放下酒杯,柳蘭生問道:「方才說你那兄弟,是兩年前在西北戰死的?可是秦扶誼的人?」
花岱延輕嗯了一聲:「而且……是兩個,從總角到莫逆,二三十年的交情。我以為這段情誼會一直到我們老去,沒想到……」
看他突然傷感,柳蘭生肅然嘆了一口氣,拍了下他的肩膀,遲疑了許久低聲道:「你這兩兄弟啊,錯就錯在生在臨安還從了軍。」
「什麼意思?」
柳蘭生遲疑了下,把酒杯拿起來,「嗨,不說了,都過去的事,咱們喝酒。」
酒過三巡,兩人都已經喝得醉醺醺。
柳蘭生忽然把凳子挪了挪,左右看看四下沒人,貼著花岱延耳朵悄聲道:「秦扶誼,在當今聖上登基那一刻,他就必死無疑。別說秦家西征有三萬大軍,哪怕三十萬,也一個都活不成。在秦簫帶軍之前,國舅爺王珂已經被西威圍困,等著援軍來救。可你想想,三萬大軍沒了,而王珂能活著回來。陛下也沒將他嚴懲治罪,只是在家禁足思過。秦家可謂是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事原本禍不及長明王妃。秦扶誼和她那幼女,發配邊疆途中突然惡疾喪命。同行的人都沒事,他們都是習武之身,父女倆一塊死了,這事未免也太巧了。秦夫人是身上背了幾條人命官司,斬首示眾。還有長明王妃,原本陛下網開一面,長明王府沒受這事牽連,可王妃聽聞娘家落難,心裡一急,結果難產一屍兩命。」
都知道多年前先帝在時秦扶誼為了幫女婿奪得儲君之位,已經得罪了當今陛下和廣林王,但花岱延沒想到這事還能殃及肖宴和王文瀚。
二更後從太白居出來,柳蘭生拉著花岱延往藏春樓走:「今兒帶你去會會京城最美的花魁。」
今日正好是會試結束的第一天,京城解除了三日的宵禁,已經二更天,路上來往的人還很多,大多今年參考的舉子。
兩人邁著醉步往前走,忽瞧見前方道路上一輛馬車急速駛來,四周還有騎兵守衛。
旁邊的幾人認出這是廣林王府的車駕,迅速閃到路邊避讓。
「快讓開,撞上車麻煩就大了。」
花岱延聽到他人這麼說,跟著往路邊走,這時柳蘭生放開他的胳膊,直接衝到路中央坐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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