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岱延恍然大悟,「自從上衡州讀書去了,我這幾年的確沒有字畫賣出。誒?沈昭儀?」
「太師沈佑臨家的嫡女,閨名憶城。」
柳蘭生說著又樂起來,「跟你說,這事兒真滑稽。這沈家姑娘原本是要給廣林王做孫媳婦的,許給國舅爺王珂,兩家親事說定,就差下聘了。結果這王珂打了個敗仗回來,廣林王把沈家姑娘認作了孫女,進獻給了皇帝。先帝在時,沈家本就有姑娘入了東宮為側妃,是沈憶城的二姐,這下可好,兩姐妹共侍一夫,你說滑不滑稽?最有意思的是,王珂打個仗回來,媳婦沒了哈哈哈哈。」
笑了會兒,柳蘭生發現花岱延神情有些嚴肅,小聲放輕了些,「你怎麼不笑?這事兒不好笑嗎?」
花岱延長舒了一口氣:「身為太師府千金,自小金尊玉貴養著,卻也像個物什般送來送去,也是悲哀。」
聽到這兒,柳蘭生笑容僵住了:「說得也是哈,可她們那些出生名門的姑娘,有哪個婚姻大事不是家裡人做主的?」
花岱延想起那年還在秦府做教書先生,府上姑娘多,休息時總愛一起說笑玩鬧。還記得沈憶城曾跟姐妹們說,喜歡臨安,不想回京。這裡自由自在,外祖母和舅母都開明,府上大門可以隨意進出,在京城家裡就不能這般無拘無束,希望能一直留在臨安。
沒想到幾年過去,這人就被關進這世上最大的「囚籠」里。
芒種過去,臨安城外的水田開始忙著插秧,這幾日感覺城內人都少了。
孫錦語這幾天下午都來酒館,跟著孫秀娥學廚藝,隔三差五晚上還在自己家裡動火做飯吃。
今日學做油燜筍,孫秀娥一邊動手做,一邊告訴她步驟要點。
竹筍去掉老根和筍皮,切成寸段。切薑片備用,鍋中加清水煮沸。
孫秀娥把鹽罐子拿過來:「煮青菜或是焯水的時候,水開先放一勺鹽,這樣菜色才能保證鮮亮的色澤,不會發黃,讓人看了食慾大增。」
筍段焯完水,另起鍋下寬油,待油鍋起小泡,下薑片。
「等薑片煸干後,能聞到姜的味道,這時候下筍段。」
孫秀娥翻炒著鍋里的筍段,沒多會兒筍段表面煎得焦焦的,再依次放糖和醬油。
翻炒均勻後,鍋里加半碗清水,蓋上鍋蓋。
「記得水不能加太多,不然這筍都燒成漿糊了,裡頭還是湯。灶里加柴,火大才更出味兒。」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盤子油燜筍做好了,孫錦語迫不及待地拿筷子嘗。
「阿娘做菜就是好吃,我要把這些菜都學會了,做給你和爹吃。」
正吃著,孫錦語突然感覺下腹不適,放下筷子去茅房。
孫秀娥嚼著筍,看著女兒的背影說道:「都告訴那些糖啊瓜啊,少吃些,別是又鬧肚子了。」
啊——
聽見茅房裡傳來的一聲尖叫,孫秀娥扔下筷子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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