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克嵐了緩了緩,顫抖的雙手扶著椅子站起來,眼鼻莫名有些酸,拱手向姚琦康鞠了一禮,一臉誠懇道:「姚兄冒著被牽連的風險深夜來報信,愚弟不勝感激。但此事我本就有失責,若我真的逃了,他日朝廷追究下來,再將你連累,便是我的罪過。這事我已有定奪,夜已深了,如今我這裡你也不便久留,還是快些回去吧。」
姚琦康拱手道:「那賢弟多珍重!我先告辭了。」
肖克嵐吩咐小廝送客到側門,此時屋前屋後靜悄悄的,唯有陣陣北風聲,廊下掛著的燈籠被吹得亂飛。他緩緩地走到門邊,仰望著黑洞洞的夜空,心中五味雜陳。
翌日,肖克嵐找來了手下的官僚,交接了下手裡差事。在家裡度日如年等待了兩日,最終夫婦倆被押進大牢。
與此同時,泉州許修遠和孫錦語,還有許四海和陶氏皆以入獄,許修文及其妻兒被下了海捕令。
整個許府被官兵圍著,不准任何人進出,禍事接二連三,整個府上的人都人心惶惶。
許嬋是親眼看到爹娘被人官兵抓走的,整天哭著喊找爹娘,兩隻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幾次三番要出門找爹娘,被阿珠和奶娘哄著抱回去。
……
幾天後,案子最終判下來,許家所有家產全部查抄,許四海被罷官,從此不再為朝廷受用。許修文一干人等仍然下落不明,朝廷已懸賞百金,仍然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許家已有功名者在禮部除名,從此不得再參加科考。
許修遠和孫錦語被流放瓊州,原本許嬋也在流放人名冊上,是王婉兒和陳眉請馮貴妃幫忙在陛下面前求情。王婉兒想著許嬋年幼,瓊州開荒的日子艱苦,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何能吃得了這樣的苦?雖然許家沒落,孩子到底是許家的骨肉,許嬋在祖父祖母身邊,總好過去瓊州受苦。
肖克嵐被罰俸一年,雖沒被罷官,但被貶為湖南安鄉知縣,那地方還不比之前的文溪富饒,兩省交界地,窮困荒僻,人煙稀少。
孫秀娥想著女兒被流放瓊州,整日茶飯不思以淚洗面,臨行前一晚仍在哭。
「錦語這孩子,從小沒吃過苦,怎麼能去開荒搬石頭啊?這不是要害死她嗎?」
肖克嵐這些天生出許多白髮,人也滄桑許多,嘆了口氣安撫道:「念在姑爺對軍糧的是毫不知情,他們夫婦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孫秀娥抹了把眼淚,破口罵道:「許修文這挨千刀的,幹這犯法的事還要拉著姑爺下水!出了事兒自個兒帶著媳婦孩子跑了,也不管他弟弟死活!還平白連累了我們。你說你這麼多年爬到如今的位置多不容易?這一朝又給打回十多年前,還要去安鄉,還不如當初在文溪呢。」
第二天天亮,肖宅門口圍滿了送行的人,花岱延和杜南秋也從蘇州趕來,肖大郎兩口子也來了。
家裡原有的幾位奴僕,這次他們去安鄉只帶了肖克嵐身邊的隨從,還有一位婆子和一位雜役。他們這一走,宅子就空了,留了一位看門的老伯,剩下的人都一人發了十兩銀子打發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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