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修遠一時哽咽住,當初許嬋才到瓊州來看他們不久,他給泉州二老寄過一封信,但一直沒有回音,從那以後再沒有寄過書信。
肖克嵐也看得出他想親人,尤其是過節眾人相聚時,他神情總有一絲落寞。
「回去看看吧,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血濃於水,不管怎樣他們生養了你,事發之前,至少你是依靠著家裡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許修遠吞吞吐吐道:「可,可是錦語她……」
肖克嵐明白她的意思,深知女兒的脾氣有六七分像她娘,拍著女婿的肩膀說道:「沒事,我來跟她說。」
在肖克嵐的勸說下,孫錦語同許修遠一道回泉州看看。
許家二老已不在人世,陶氏還是去年底病逝的,百日孝期還沒過,家裡三兄弟便分了家。
許修遠只找到許老六,跟著來到父母的墳前。
這就是城外荒郊野嶺上挖的兩座墳,許四海的是石碑,陶氏的只是一塊破舊的木碑。
許修遠跪在爹娘的墳前泣不成聲,孫錦語雖然恨二老苛待女兒,但這個時候眼眶裡淚水依舊在打轉。
許老六還要趕著到學堂教書,留他們二人在此地。
半個時辰過去,許修遠依舊哭得撕心裂肺,孫錦語擦擦淚水過去扶住他。
「娘子,我真不知道那是軍糧,我若是知道,給我一百個膽子都不敢賣啊!是我害了爹娘,還連累了岳丈大人。」許修遠懊悔不已,哭得昏天黑地,方圓五里深山裡,只聽到他的哀嚎聲。
許老六如今在家城裡一個偏遠的小巷子,當初手裡的積蓄不夠,還向岳父借了十兩。
吳氏這兩年身子不好,總是頭暈。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只剩下最小的兒子還沒娶妻。
許婼是去年嫁人的,當時陶氏在還,還沒分家。丈夫是城外一處果園的小兒子,家裡人口也多,但果園不大,勉強能緊一大家子吃喝。這親事還是吳老爹撮合的,當時聘金是二十兩,陶氏受了二房三房兩個兒媳的蠱惑,要拿走這二十兩聘金。吳氏破天荒為女兒鬧一場,只爭回來八兩,又拿出自己存的二兩,才把女兒送出門。
念在吳氏曾照拂過許嬋,孫錦語臨走的時候,把身上的銀子都拿出來,只留下回京的盤纏,剩下的二十三兩銀子,還有自己頭上的一支玉簪,一對玉墜子,都留給了他們。
中秋過後,天氣漸涼。
這天中午,孫秀娥在房裡算帳,這兩年感覺眼睛看東西越發的模糊。孫錦語和許修遠在的時候,都不敢再讓她下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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