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淺淺嗯了一句，沒有多餘的言語，也聽不出她的語氣，猜不透她此刻的心境到底是悲傷還是煩悶。

為了緩解煩悶的氣氛，許漾特地開大音樂的音量，車內播放器自動播放最近放過的音樂，一首《南山南》再度響起。

霍鈺瑤驀然睜開雙眼，說：「換一首。」

「嗯？」專心開車的許漾聽到這句話，雖有疑問，但也沒多問，而是聽從的換了一首《光陰的故事》。

「流水它帶走光陰的故事改變了一個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即便是換了一首歌，霍鈺瑤依舊是愁緒滿面，因為好巧不巧，這一首歌也含著她對姜沛的回憶。

那曾經是他的手機鈴聲，不知有過多少個夜晚，在她還是見習生的時候，她跟在姜沛身邊，安靜地坐在他身旁，守著他寫病程，偶爾聽見他的手機響起，那會兒的鈴聲正是這首歌。

在她無聊到打哈欠時，姜沛還會回過頭來，對她投來一個暖陽般的笑容，霍鈺瑤擔心自己失了態，連忙捂住嘴低下頭不敢看他。

姜沛只是笑而不語。

霍鈺瑤不知是否因為當時自己對他暗戀至深，因而存在一層厚厚的濾鏡，姜沛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讓她不自覺地心動。

可是如今的姜沛呢？只要一想到今日他無情地推倒她，霍鈺瑤的胸口就像被刀扎了般痛到無法呼吸，她的眼角滑下幾滴熱淚。

就算他是無意為之，可哪怕將扶她起來的人是姜沛，她也不至於這般難過。

霍鈺瑤吸了吸流入鼻腔的淚，冷言說道：「再換一首。」

第25章

許漾也不知她這是怎麼了，既然又讓換歌，他索性將音樂聲關了，對霍鈺瑤說：「預計還有十多分鐘到達，你要不先閉目休息一會兒？」

「嗯」

在她這聲』嗯『結束後，車內陷入了沉默，只能聽見車身自帶的胎噪聲和發動機聲。

許漾對路程的估計十分準確，十分鐘後，黑色大奔穩穩停在了霍鈺瑤的公寓樓下。

下車時，他特地走到霍鈺瑤身旁，關切問了句：「腿還行嗎？要不我抱你上去吧！」

霍鈺瑤連忙拒絕：「別！戲都已經演完了，也該回歸自己原本的角色了，今天的事已經麻煩你太多了，這人情欠得太多，恐怕還不完了。」

「欠了就慢慢還唄，這輩子還不完不是還有下輩子嗎？」

許漾衝著她眨眼笑了笑，霍鈺瑤心想，下輩子能不能遇見都是個未知數，這輩子該如何過活也不知，哪裡還管得著下輩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