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莫莉雙目噴火,跺著腳說,「你不稀罕我,我還不稀罕你吶!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必再給誰好臉色。等著瞧吧,下回有你好受的!」
另一邊,離開莫莉的視線後,佩里停下腳步,仔仔細細回想了一番自己剛才的表現。
他覺得自己這回表現得相當完美,沒有給莫莉羞辱他的機會,反而率先給了對方臉色看,一時間不由沾沾自喜:「就你莫莉會擺臉色吶,瞧,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反覆回味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頗有揚眉吐氣之感,並且決心下回還要這麼幹。
於是,我們完全能想像得到,這兩個小冤家再次碰面時,將是怎樣一幅場景:不約而同扭過頭,拿後腦勺朝著對方,同時伴隨著輕蔑的冷哼、不屑的譏笑,以及一系列氣死人的小動作。要是誰動作慢了一步,還會覺得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下回更要想方設法找回場子。
發展到後面,他倆甚至隔得老遠就開始這麼幹,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只要自個兒率先表演完,那就是大獲全勝。
直到某個意外的發生,徹底改變了兩人針鋒相對的局勢。
距離開學還有半個月時,忽然發生了一件大事兒:莎莉爸爸去城裡給一位即將結婚的先生做婚房家具,結果修補二樓欄杆時不小心從樓上摔了下來。
僱主托郵差將這個消息捎給了莎莉的媽媽,戴維斯太太,可他只說了莎莉爸爸從樓上摔下來的事兒,對於具體情況一問三不知,這可把戴維斯太太嚇得不輕。
要是情況不嚴重的話,為啥不寫封信回來呢?
要是還能保持清醒的話,為啥是僱主托人捎的信呢?
戴維斯太太越想越覺得害怕,六神無主地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幾個好友,請大家幫忙出出主意。
可一幫女人非但沒能解決問題,反而越說越嚇人,
法莫爾太太說:「既然是僱主托人捎的信。那麼吉爾肯定已經昏迷了,不然這麼大的事兒,起碼得親自跟郵差說吧。」
埃文斯太太猜測:「他是不是摔斷了骨頭?從樓上摔下來,摔斷幾根骨頭也是合情合理的嘛。況且如果他好好兒的,幹嘛不寫封信說明說明情況——可見不是不想寫,而是辦不到。說不定——說不定他癱瘓在床,連動也動不了了。」
布朗太太甚至說莎莉爸爸是不是已經死了。
此話一出,立馬遭到了大家的圍攻,女人們紛紛指責她是胡說八道,又七嘴八舌地安慰戴維斯太太,說這是「必然不可能發生的事兒」,因為戴維斯先生「一向是個正直誠懇的好人,上帝一定會保佑他的」。
然而這些話完全沒有任何說服力,一聽就知道是那種專門說來安慰人的空話、套話。
戴維斯太太擔心得直掉眼淚,最後她左思右想,決定動身去城裡探望丈夫。假如他還活著呢,不管斷了幾根骨頭,她總能照顧他,直到他好起來。假如他死了,那——那也得把他完完整整帶回來(說到這兒她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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