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光看了一眼見善,兩人對視片刻後,見善心領神會,把依舊單膝跪在案下的人拽了起來,拉著他出去嘀嘀咕咕善後了。
岑扶光獨自一人坐在案前,坐也沒個坐相,整個人都摔進了黃梨椅背,一雙長腿交疊放在案台上,後頸抵著椅靠,卸掉力氣後仰,這個姿勢讓他這幾日又清瘦下去的下顎輪廓更為分明,只怔怔看著房頂,瞳色無光。
生氣沒有,不滿也已經過了。
現在什麼都不想,就徹底的放空。
這兩日一直在外面亂竄的江團圓自然也沒錯過陌生人登船,她把這事告訴江瑤鏡,江瑤鏡只說明白了,讓她接著玩。
江團圓瞭然,繼續在外面亂竄。
如此又過了兩日,船上的侍衛們依舊在下職後嬉笑打鬧閒話家常,氛圍很是輕鬆,完全沒有任何戰前的備戰反應。
江瑤鏡閉目,心中長長嘆了一聲。
未知全貌,她也無法評價這對天家父子如今誰對誰錯,但岑扶光是自己男人,自然天然站他的山頭了。
江瑤鏡站起身來,環顧眼前這間已沒了金子的金屋。
雖然擺設倉促卻也珠翠環繞,同時還兼顧了自己的喜好,大件的擺件時間太短動不了,但隨手可拿的小東西都被見善儘可能的替換成了翡翠,譬如手爐棋盤甚至薰香球,江瑤鏡都有些詫異,原來翡翠制的小東西這麼多?
但可能確實太趕了,配色上沒太講究。
遠遠看著倒也花團錦簇,細看就有些花里花哨了,不過瑕不掩瑜。
不過現在還算和-諧的一切,都被江團圓颳得乾乾淨淨拔步床給毀了,本來這房裡的物件就它的體量最大也最吸引人目光,雖然有個屏風擋著。
但一繞過屏風就能在滿室蘭香馥郁中看到那個光禿禿極為簡樸且突兀的大床。
說不出的滑稽。
這屋裡的陳設必然改了。
—— ——
如此又平靜過了三日,江瑤鏡的胎已滿兩月,大夫慣例過來請平安脈,依舊沒有任何問題,繼續保持心情暢快,安胎藥都不必喝。
江瑤鏡這邊知曉了,岑扶光那邊自然也會收到消息。
三日過去,他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沉默片刻後,起身,大步往正房而去。
房門依舊禁閉,這次他沒有選擇敲門,而是伸手試探地推了推,推開了。
而當看到室內如今的模樣時,他眸色微動,挑了挑眉,回頭看了一眼見善,見善一臉無辜且理直氣壯,他只是聽命幫夫人改了屋中陳設,並未透露王爺分毫。
而且夫人壓根也沒問呀!
最初的富麗堂皇早已不見,現在整個屋子都被江瑤鏡換上了木製竹製的擺件物甚,隨處可見的清幽綠竹,恍惚又回到盛夏竹林的清爽,無需踏進其中,心神便不自覺安穩了幾分。
岑扶光在房門外站了好一會,才抬腳無聲走了進去,而見善相當有眼色的關上了房門,還讓人去給在外面亂竄的江團圓找點樂子,別讓她那麼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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