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扶羲實在太了解他,一看他的神色就知他是在心裡逼逼,既然都有心情逼逼了,那就是不難受了,勉強『哄』了兩句就沒了耐心。
「行了。」
「既然想要獨掌權力做一個真正的皇帝,那就不要去找扶光,讓他鬆快幾年,而這幾年裡,你也可以向我們證明一件事。」
「證明什麼事?」
「證明是我和扶光的存在影響了你的集權,而不是,你依賴我們。」
岑扶羲說完就轉身走向軟榻。
累了,休息會兒。
而他身後的元豐帝,已經僵硬成了雕塑般,整個人都傻了。
自己依賴老大和老二?
雖然很想否認,但好像,事實就是如此?
曾經的舊事不提,就說如今擅長挑起文武對立的劉問仙,自己在選他為文官之首的時候不知道他這個德行麼?
知道。
但還是選擇了他。
確實有那麼一點兒打壓老二的意思,但更多是為了平衡勢力,才剛建朝,朝堂幾乎都是武將的天下,文臣勢弱,必須要加強他們的勢力。
不怕鬧到*7.7.z.l最後徹底文武對立收不了場?
不怕。
因為真有那一天,老二一定會提刀砍了劉問仙的。
元豐帝眸光一滯,隨即無聲的笑了,笑得有些丑,看起來像在哭。
忌憚的是自己。
依賴的也是自己。
元豐帝在原地站了許久,久到雙腿都已經僵硬,才緩緩抬起眼皮看向岑扶羲的方向,而他已經歪倒在塌上,臉上蓋著書,不知是否已經睡去。
「扶羲,你恨我嗎?」
這句遲了幾年的話,終於問出了口。
他在原地等了好久,榻上的岑扶羲好似已經深眠,沒有任何回應。
眼眶漸紅,在眼淚滑落之際狼狽轉身,抹了一把臉,快步往外走。
「不恨。」
已經開門即將跨出去的元豐帝猛地回身,眼角還有淚意,嘴角已經大幅度的上揚,滿目驚喜。
不是幻覺。
因為榻上的岑扶羲已經換成了側躺的姿勢,還用手堵住了耳朵,擺明了不想再聊,雖然很想和大兒子使勁貼貼,但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熱情。
「我明兒再來看你!」
元豐帝一臉激動地走了。
等人走後,岑扶光躺平在榻上,怔怔看著房梁,一臉木然。
為什麼自己一個將死之人還要在這說著違心話,和腦子有泡的父親虛與委蛇,後面還要應付他的熱情,而且還是強壓了幾年一時半會兒絕對熄不了的熱情。
岑扶羲想到後面的日子就覺得難熬。
而造成這一切的,我親愛的弟弟,他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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