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自顧自覺得是不是自己的出現打擾了他們?
又有些沒趣兒。
後來就不光明正大地看了, 只偶爾早起吵鬧聲太重,就溜達著過來在暗地裡瞅瞅。
「呼——」
閩越的白日確實不冷, 因為時常暖陽高照,但晨曦尚未出現之時, 水汽濃重, 薄霧淺淺, 長舒一口氣白霧就會出現, 又很快消弭,不用風吹, 就散了。
記憶力太好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
能清*7.7.z.l晰地記得他們在家中時的喧鬧,也能回憶起,他們常年不歸家時,演武場的台階都斑駁起了青痕。
江瑤鏡面帶惆悵,又淺淺嘆了一聲,在夾道兩側的夜燈瑩瑩陪伴中繼續前行。
越走近,卻越感覺不對。
太安靜了。
一點人聲都無。
是還沒開始嗎?
提著裙擺無聲踏上台階,站在院門旁,扶著半敞的朱紅大門,小心翼翼往裡面探頭,卻見朦朧夜色中,一道游龍身影在巨大而空闊的演武場中遊刃有餘的穿梭,回巡。
晨曦依舊未出,這裡也沒掌燈,隔的有些遠,江瑤鏡雖然能從身形上分辨出這人就是岑扶光,但看不清他的臉,也看不清他手裡的動作。
只能看見他的夜紗中,盡情舒展他矯健的身姿,破風聲陣陣。
明明此刻他手中的長劍寒光凜凜,細長的一抹銀白,劍花閃過星辰滿覆,凌空鎩鎩聲更是從未斷絕,在夜色中無比吸引人,但江瑤鏡的注意力還是在他的身上。
明明看不清具體身姿,但就是移不開眼。
看他凌鶴而斬,又看他長腿一個旋踢就把長劍踢至對面的鐵樁之上,巨力讓這次的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音,甚至隱有火花飛濺。
江瑤鏡瞪大眼看著這一幕,身子儘可能地往裡探。
撞擊聲響起之後,長劍竟迴旋著朝他的方向飛回去了。
眼睜睜看著他直接伸手去接。
理智告訴江瑤鏡,這人大抵是會用筷時就開始玩武器,不用擔心他,但那劍太快太利,又急速飛旋,空手接白刃,稍不留神,怕是手臂都要被削掉。
素白柔嫩的指尖緊緊攥著門上的銅扣,心神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她緊張的注視中,他長臂一探,大掌準確無誤地握住了劍柄。
江瑤鏡捂著胸口直喘氣,這才驚覺掌心冰靈靈的,在隆冬夜風中侵了一夜的銅扣跟冰坨子似的,忙忙鬆開,掌心已經紅了一大片。
站在門前搓了搓手,再抬眼時,岑扶光手中的武器,已經換成了長刀。
先前飄逸俊秀的劍法已經不在,此刻他的打法也隨著手中的武器而跟著更改,一劈一斬都帶著千軍之勢,虎虎生威。
江瑤鏡依舊扶著朱門,安靜地看。
看他耍了一套刀法後又換成了長槍,而他的槍法,深刻詮釋了何謂槍出如龍。
再是棍棒。
甚至頗為冷門的峨眉刺。
他都耍得有模有樣。
若說江家的練武場是極致的喧鬧和拳拳到肉的搏擊,那岑扶光就是一個人的修行,他和他的武器,在夜色中,獻給自己的,盛大的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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