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停歇說完這段話後,張啟恆就不再言語,也依舊保持以頭扣地的姿勢,竭力控制住自己愈發急促的呼吸聲,只凝神等待。
他在賭。
賭秦王確實把秦王妃看得很重,也不會因此而過度責怪自己。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頭頂終於傳來四個字。
「沒有下次。」
張啟恆心中大石剛松,緊接著下一句又來了。
「自己去兵部領二十棍。」
張啟恆:……
他沒有怨懟,只有慶幸,自己先前那些發言,對剛新婚正甜蜜的秦王來說,確實算得上冒犯二字了。
秦王如今小懲大誡,已經足夠寬容。
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再次深深叩頭。
——
岑扶光一回家就被掐了一把,他不明所以抓著她的手,她掐人她還氣鼓鼓的,好笑問,「怎麼了?」
「這兩個孩子如今是真的關不住了。」
江瑤鏡急赤白臉一陣快語,「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倒是清清楚楚,鬧著要去獸園,囚惡又說那邊在打架,現在不適合小孩子去看。」
「一個說不行,兩個哭鬧了一下午。」
「你惹出來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瑤鏡一把把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又瞪了他一眼,也不給他換衣脫袍了,頭一別就要往外走。
「怎麼就是我惹出來的事了呢?」
岑扶光又把人『捉』了回來,一臉冤枉,「我那個獸園可是存在許久了,府里的下人早就習以為常,平日裡根本就不會談論。」
「這次會再被提及,還不是祖父往嫁妝里塞了很多猛獸。」
「就一個獸園,新舊一碰上,都想占地盤稱王,確實打得有些激烈,不能讓孩子看到。」
江瑤鏡靜靜看著他,「依你這番話的意思,最後是祖父,是我的錯了?」
「祖父不該往嫁妝里塞猛獸,我應該管束好下人不讓她們在孩子們面前亂說?」
「我的錯。」
岑扶光當即站直身子,拍著胸脯保證,「孩子們也交給我,我去會會他們,他們還敢翻天了不成!」
說著就大步出去了,門帘還沒徹底落下呢,人就徹底沒影了。
江瑤鏡:……
跑得倒快。
屋內並無丫鬟伺候,江瑤鏡倚在榻上醒神。
她現在忽然就明白了太子為何不喜聒噪,甚至都不想聽到人說話,因為才短短几日,她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
本來就是新嫁娘,又在外面逍遙許久,驟然要處理這王府里堆積了許久的問題,雖不至於手忙腳亂但確實廢了一番心力。
若只專注做這一件事也沒什麼,偏偏兩個孩子因分別又很粘人,還格外鬧騰,她都沒來得及整理她的嫁妝單子,根本不清楚裡面到底有多少東西,居然還有猛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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