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深閉上了眼睛,靜靜感受著不屬於自己的那股氣,耳垂沒來由地紅了一片,好在屋內只點了一盞燈,沒暴露出他的不對勁。
洛越感受到了他手臂的顫抖,便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溫聲道:「別怕,煞氣已經被除得差不多了。」
由於晏深從未展現過什麼攻擊性,甚至可以用乖巧懂事形容,洛越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晚輩,徹底將其與原著中那個男主區分開來看待了。
雖然她是家中獨女,但是父親那一輩的親戚眾多,她小時候又是個孩子王,經常領著表弟表妹到處瘋玩,所以對待比自己小的晚輩總是很有耐心。
晏深睜開眼睛,盯著暖黃的燭光看了良久,忽然問道:「師父……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洛越抬頭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後還是覺得自己前途難卜,便含糊道:「可能吧。」
「這裡挺好的,而且也住習慣了。」
晏深又沉默了半晌,說道:「這裡的確很好。」
好到有那麼一瞬,他甚至想要放棄那些經年累月叫囂不休的怨恨和冤讎,放棄探尋自己父母離去的真相,放棄將那人狠狠踩在腳下的心愿,只以徒弟的身份留在她身邊,陪她聽戲賞花、共賞天邊雲霞。
好到……讓他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家。
洛越算了算日子,發現距原著中男主破五境離開洞天只差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她以為晏深是為含蓄地向她請辭做鋪墊,便笑了笑,道:「人各有各的路要走,相逢即是有緣,待你破了五境,有了足夠的自保能力,隨時都可以離開,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左右我也沒實打實教過你什麼,只虛占了個師父的名頭,反而蹭了你許多頓飯,要說也是我該謝謝你。」
晏深垂眸看向她握住他手腕的纖細手指,遮掩住了自己低落的情緒,說道:「弟子明白。」
「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了。」
洛越收回手,揉了揉自己的側頸,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晏深起身告辭,腳步虛浮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仰面躺回竹床時,還覺得自己胸膛里塞滿了綿軟的絲絮,輕飄飄地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她談及離別時是那樣的泰然自若,仿佛和他分開並不是什麼值得傷感的事情,就和跟別人告別時一模一樣。
從來只有他,卑劣地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愫。
她對他那樣好,他理應敬重她,就像個弟子對待恩師那樣,而不是一再肖想、試探,妄圖找出她待他不同的蛛絲馬跡。
到頭來,還是一廂情願。
發酸的眼皮愈發沉重,激盪的水聲逐漸在耳邊響起。
他又入了夢,發現自己正站在洞天的瀑布旁——他平日裡總是來此地修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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