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也不行！

今天能操控他一句話，明日就能操控他的舉動，就能又一次主宰他的命運。

他不願意。

絕不願意。

顧衍生生將即將出口的話語忍了下去。

他死死咬住牙關，不讓自己張口。

他說過了，誰也別想操控他！

葉笑猛然站了起來。

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顧衍。

這是關鍵劇情啊。

關鍵劇情里，除了改字，誰也無法修改。

所有人，都會按照原本的軌跡進行。

顧衍明明應該開口，明明應該問出那句話的。

可是。

他竟然沒有說出口。

他站在那裡，緊緊地握住拳頭，仿佛在和什麼神秘莫測的力量抗衡。

他的拳頭握的那麼緊！

仿佛要捏碎一切的束縛！

為了不讓自己張口，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咬的那麼用力。

葉笑這個角度，甚至能看到，有鮮血流下來。

顧衍，竟是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

葉笑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顧衍是一個凡人。

而且還是一個書中的人。

可這一刻。

他卻在用凡人之身，抵抗神明。

葉笑的心不知為何，顫抖了一下。

顧衍……

一分鐘兩分鐘。

顧衍寧願將嘴唇咬到血跡斑斑，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周圍的人被劇情操控著，仿佛沒有發現任何不對，依舊眼睜睜看著這兩人對話。

葉冰桐仿佛也沒注意到顧衍的沉默，繼續走著劇情，說著她的對白：「……我欠他一聲當面的對不起。」

顧衍抿唇，依舊一言不發。

血跡，更多了。

葉笑有些難受。

【說話！不用控制自己的！沒事的啊！我已經&*……&……7】

接下來的心聲，被亂碼取代。

葉笑想說的是。

她已經修改了後面的字了啊！

顧衍按照劇情走也沒有關係的。

最終也不會讓葉冰桐得逞的。

他不用……不用那麼倔強的啊……

顧衍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他突然抬起頭來，然後艱難地扭頭，對著葉笑，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他不知道那串亂碼是什麼。

他猜測，大概是葉笑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劇情。

但是。

他說過。

他要保護葉笑的啊！

如果連這點劇情的操控，都擺脫不了。

這全新的一世，又有什麼意義？

說不會被操控，就不會被操控。

哪怕是再微不足道的操控，也不可以。

只要他屈服了這一次，以後就會屈服第二次，第三次。

他顧衍，依舊就還是那個無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