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雪本來點起了燈,天色有點黑,點了燈看得更清楚一些,沒有燈罩,河風吹來,把燈吹熄滅了,西門吹雪轉頭看來,熄滅的燈竟然又燃起。
傳說武道意志強盛的人能以自身精神讓燈火都點燃,蘇雪雪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葉孤城卻很震驚,都說抽刀無法斷水,難道真的有人能用劍斬斷水流,葉孤城看著凌凌的冰河,他第一次意識到西門吹雪的可怕,論武道意志之堅韌,他恐怕都不如西門吹雪,但是論劍意之高,西門吹雪卻不如他,西門吹雪只看到眼前這三尺之劍,和身邊的情人朋友,而他的立意卻在整個天下,如果用劍的人,不能用手中劍改變天下命運,怎麼算劍意巔峰,他選擇的是天下之劍。
葉孤城在人的撮合下,已經認識了蝙蝠島的人,他本身就是南王世子的老師,蝙蝠島最近的生意不止在海外,好像也擴展到了京城,可能海外做生意人還是太少了,哪裡比得上京城這個勢力錯綜複雜的魔窟呢,蝙蝠公子也是個野心勃勃有大理想的人。
葉孤城來找西門吹雪,正是他們計劃的一環。
「我怎麼覺得,你在看我,卻沒有在看我。」
西門吹雪看著葉孤城,他感覺出來了,葉孤城的眼睛裡不止是他,葉孤城對劍的心不誠。能讓一個劍法高到葉孤城這種地步的人不再只看著劍,西門吹雪覺得自己對葉孤城應該很有吸引力,就好像葉孤城對他一樣,一看到葉孤城,他就感覺到一種興奮,一種見到新鮮事物的興奮。
天下間用劍做武器的人很多,不過他們的劍法,大多數都有些類似,有的用劍的蠢人,無論再練多久,對劍法的理解也就那樣,西門吹雪看過很多這樣的人,見過他們的劍法,戰勝那種人,見識那些庸俗的劍法,已經讓他失去了興趣,他甚至寧願去看被冰凍住的瀑布。
真正用劍的高手很少,高超到在劍道上有獨特劍道的人更少,這種人才能讓西門吹雪覺得新鮮,看他們用劍才能對他產生觸動。看到葉孤城這樣的絕世劍客,西門吹雪充滿了一種面對新鮮挑戰的期待。
追求劍道這條路就好像爬山,越是接近巔峰越是人少,西門吹雪就好像一個人站在懸崖之上,往前看是萬丈深淵,往後看卻一個人都看不到,他已經站得太高,離所有人太遠,這種深沉的孤獨經常讓他覺得有點悵然。
現在他在山上看見了葉孤城,他很高興終於等到了葉孤城,他以為葉孤城會跟他一樣,他卻從葉孤城眼睛裡看出了其他的東西。
「你的用劍之心不純。」
葉孤城沒有解釋,追求天下之劍的目標在別人看來可能太狂妄了,而且真正的抱負在做成功之前從來都是不輕易示人的,像西門吹雪這種只追求劍道的人怎麼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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