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寫寧自私地不想成為被丟下的那一個,可又怎麼能心安理得地占據別人的機會?
短短五分鐘她糾結思考了無數種說辭想儘可能把傷害減到最輕。
向春生認真地看著她們,臉上的笑容純淨無瑕,不管是誰傷害這樣一個笑臉都是罪無可恕。
「春生,你」宋寫寧畏畏縮縮,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這對她們來說都是一件殘忍的事。
「你們兩個還是和之前那樣組隊,不用改變,我一個人就行。」她說完之後篤定地點點頭。
向春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窘迫和強顏歡笑,好像認定了這件事就應該是這樣。實際上,她內心裡也是這樣想的,並非為自己辯解或者挽尊,她本身就不想因為這種瑣碎的事煩心,也不想別人為她而做出任何改變。
況且,一個人隨心所欲慣了,難免會有顧及不到別人感受的時候。
聽到這話後,宋寫寧羞愧難當地垂下了頭,她對親密關係過於杞人憂天,導致都快忘了向春生是個什麼樣的人。
向春生有她或者說是所有人都不曾擁有的特質:就是看到事件最終的簡單骨架,然後直截了當地解決。過程中沒有情緒的裹挾,舊傷的激活,回憶的干擾,就是純粹乾淨利索地處理,行雲流水。
這是出於對自我的完全掌控,她獨有一份「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的淡然。
向春生的存在就是無聲的例證:「你們的想法與我無關。」
林致優拉住宋寫寧的胳膊,把她帶到了操場。林致優早就看到了她的內耗與慚愧,摩挲著她被風吹得冰涼的手臂,安慰道:「你要相信她,不要過度咀嚼和過往反芻,不要太過糾結於他人可能並不存在的情緒。」轉頭又對向春生會心一笑。
她深知宋寫寧雖然看上去開朗外向大大咧咧,其實心思最細膩也為最為敏感。
宋寫寧一直以來就像是保護著玻璃杯那樣,維護著她與周圍人的關係,生怕一不小心摔壞了,上面會出現細小的裂痕,殊不知摔碎的玻璃遠比完整的要多出許多的面,為了適應別人而戰戰兢兢修剪自己的人,最終只會剩下骨頭。
三個人在結束後一起去便利店買冰棍吃。
「陳念荒,去不去?」鄭承禹停下腳步喊他。
「幹嘛?」
「宋寫寧請客吃棒冰。」
「三分。」
陳念荒的意思就是三分投進就去。
「唰——」
球擦籃網,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手上微微的震感好似還殘留著,他保持那個動作,心臟卻不受控制地狂跳,久久回不過神,他這幾天的手感一直不佳。
順理成章地拿到了那支小布丁,安穩的坐在椅子上。
但手上的這支不是她們請客的,還沒到這麼熟的程度,是他自己買的,單純是為了解渴。
「你看這一塊兒,全被我們班承包了。」宋寫寧指著那邊的陳念荒說道。
向春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那大少爺居然屈尊降貴在這兒吃冰。
沒注意自己手上的小布丁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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