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她心心念念的男孩正在訴說一天的奇遇,向春生根本沒有心思繼續寫題。她聚精會神地聽,陳小花心機拜年要壓歲錢的故事;周柏羽被蛋糕糊臉的搞笑瞬間。
她聽見陳念荒緊張顫抖揉捏塑膠袋,小心翼翼地提出質疑:「向春生,你不會在寫題吧?」
向春生低頭看了看被墨水洇暈的草稿紙,心虛地回答道:「沒有。」
不知道從他說得第幾句話開始,向春生的手腕逐漸放鬆,在草稿紙上不停畫圈,兩個圈融在一起,像一顆黑色的密密麻麻的心。
向春生極不自然地撕下那張稿紙,把它夾進黑洞洞的抽屜里,耳根紅得慢了一拍,但她還是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
「怎麼了?」陳念荒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關切詢問。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向春生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寫題,看來是多慮了。
向春生有點不捨得掛掉這個長達半小時的電話:「你繼續說。」
「向春生,我都講完了。」他有點委屈,報復性地摸了貓貓腦袋,「你根本沒聽。」
向春生急中生智:「你讓陳小花講幾句。」
陳念荒:「?」
他不理解但照做,把手機放在了小貓肚子底下,陳小花非常識相地叫了幾聲,隨後就把手機一撇。
「陳小花,你扔我手機幹嘛!」巨大的碰撞聲和他充滿慍怒的聲音一起傳了過來。
向春生笑得不行。
小貓自然有小貓的想法。
向春生溺愛得不行:「你別嚇到它。」
「別嚇到我才對吧。」陳念荒生怕它的爪子誤觸,把電話掛了。
向春生鬼使神差地對小貓說了一句:「好啦,乖。」
半秒之後,她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說者無意也好或者有心也罷,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陳念荒大可去家附近的冰湖裡游一圈,約莫到了十二點,他才洗完了冷水澡,頭上蓋著一塊干毛巾,身體裡的熱氣不斷與冷氣對撞,他渾身彌散著凜冽的光。
陳念荒完全控制不住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現在還沒談戀愛他都已經這樣了,以後談戀愛了還怎麼做人?向春生根本沒有心,老是這麼不負責任地撩撥人。
聽到那句話後,陳念荒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行,明明那只是一個指令不帶任何繾綣,甚至對象還不是他。
沒錯,他又開始畫地為牢自食其果了。
不過這次的他像是得到了某種神聖的批准,心情不再苦澀。
此時此刻,向春生回想起那句口不擇言的指令,還是會氣息紊亂,心跳加速。
陳念荒真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好像自己每次心情不好,他都能感應得到,好像每次他都在前面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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