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故意接近程隱,然後將計就計成為你男朋友。畢竟你這樣一個主動找上門求C的人,既能紓解欲望,又能伺機報仇,還能得到一些多餘的精神慰藉,一箭三雕的事,我為什麼要拒絕。」
梁北林冷酷無情地說:「假的,也是你自找的。」
梁北林和方才不一樣。
方才他也難以捉摸,壓迫感很強,但沒有現在這麼咄咄逼人。
程殊楠站直了,緊緊攥著毛衣袖子,滿眼震驚地看著他,仿佛從梁北林嘴裡聽到這些話太不可思議——雖然這是事實。
撕開面具的梁北林太陌生,眼底閃爍著程殊楠從未見過的兇狠和憤怒,卻被一張冷靜的表皮包裹著,似乎隨時就能戳破,讓整間屋子充斥著詭異的恐怖氣息。
程殊楠偏過頭,不想讓梁北林看到自己哭。但是眼淚太兇,沿著下巴一直滴到毛衣上,胸腔也極劇收縮著,空氣變得稀薄。
他再也站不住,沿著牆往下滑,蹲坐在地板上。
真相太多,一件接著一件,不分青紅皂白砸在他頭上,不管他承不承受得住,也不管他是死是活。
自己的喜歡和愛情在這場生死悲劇中變得那麼可笑和不值一提。他幼稚、無知,但也明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的道理。
讓他真的去恨梁北林他也做不到,他的愛人經歷過慘痛的過去,罪魁禍首是他的家人。他沒法在這場廝殺里對任何一方提出要求。
可是,撇開那些大道理和新仇舊恨,痛苦和委屈卻是實打實地襲擊著他。
他那麼笨,不會辯證著看問題,也不會一味抱怨和索取,或者奉獻和贖罪,他只是委屈,然後是撕心裂肺的痛和恨,這些情緒對準自己的家人,也對準自己的戀人。
在這場聲勢浩大曆時彌久的里,沒有人真正無辜。就連他程殊楠,也必須要負連帶責任。
但如果非要挑一個付出和收穫失衡的,罪過和受罰不對等的,那也非程殊楠莫屬。
不知道哭了多久,程殊楠擦擦眼淚,扶著牆站起來。他的腿麻了,腳跟踮起來不敢落地。
他沒再看梁北林,一隻腳慢慢挪動著往門口走。
「程殊楠,」梁北林在身後叫他名字,「你搞錯了。」
程殊楠轉過頭,眼睛很腫,臉和嘴唇也是腫的,剛剛哭過的眼神比平常反應要慢很多。他不知道自己搞錯了什麼,一隻手已經搭在門上。但他已經不想聽梁北林繼續說什麼,拇指壓住金屬鎖下面的圓形按鈕,用力按下去。
門沒開。
「想分手?可以。」梁北林從沙發上緩緩站起來,「但你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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