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目的達到,程泊寒冷笑一聲繼續加碼:「我是個商人,不是救世主,我救他,要得罪你不說,還要花錢安頓他,這種毫無利益的事,你覺得我會做?」
程泊寒說得對,他沒有理由。
梁北林一開始就知道,並且看透了程泊寒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所以即便文樂知轉來Y大上課,他也沒有多在意。
他憑著一點期待和渴望,給自己堅定地洗腦,程殊楠沒有事,壓在橋下的不是他。所以他在萬念俱灰中發現了這點線索,必然會傾盡全力揪著不放。
可文樂知告訴他,是程殊楠最後放棄了。
之後程泊寒又告訴他,自己沒理由要救他出來。
所有人都告訴他,
程殊楠死了。
梁北林沿著牆壁滑下去,像突然垮掉的、沒有靈魂的肉體,重重摔坐在地上。他兩隻手抓著頭髮,隱藏在深處的無助和哀傷在此刻具象化。
「我不是非要……」
不是非要找到他,只是想要他活著。
只要活著,哪怕在某個角落裡,就可以。而不是孤零零一個人被壓在異鄉的巨石下,再也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說話不能笑,甚至連遺體都不能運走。
程泊寒沉默地看著已經撕扯到極限的梁北林,緩緩嘆了口氣,說:「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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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知咬了一口蘋果,唉聲嘆氣了幾回:「有點可憐啊。」
程泊寒簡單將病房收拾了下,然後把髒衣服脫了扔到垃圾簍里,聽文樂知這麼一說,冷笑了一聲。
「可憐?男人這種東西你一旦可憐他,他就會蹬鼻子上臉。」
原本他對別人的感情故事並沒興趣,也不想插手,在商言商,他並不想得罪梁北林。程殊楠他一共見過沒兩面,說感情那是一點沒有的,至於親戚來求,他也是能應付就應付。
他敷衍的態度甚至惹得文樂知有幾次不滿。
可梁北林竟然敢拖拽文樂知。得虧他回來得及時,不然指不定發生什麼。一想到這個,他就上火。不過他說的話夠狠,不啻於在梁北林心口剜刀子。
「那倒也是,不破不立。」文樂知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又好奇地問,「你說他需要多久能緩過來?」
程泊寒收拾背包的手一頓,想了想,如實說:「偏執的人對得到和失去都很難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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