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進了門,卻發現已經全布置好了。廚房裡的菜已經備齊,各種零食水果和五顏六色的玩具堆滿客廳,廊下開闢了一大片遊戲區。
他轉了一圈,發現自己毫無用處。梁北林跟在他身後,平靜地說:「昨晚就布置好了,想讓你今天多睡會,別那麼早過來,但是太想見你了,就沒說。」
梁北林現在情話說得像喝水吃飯一樣簡單,絲毫沒壓力,常常堵得程殊楠臉紅。
沒一會兒廚師也到了,安安在專心研究她的遊戲區,程殊楠樂得清閒,乾脆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時候門鈴響了,隔著屏幕,梁北林和一個中年外國男人聊了幾句。程殊楠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掛機之後,梁北林過來和程殊楠說:「新搬來的鄰居,原先是淨界的客戶,有一次小區里遇到了,才發現距離很近。知道今天我在家,讓我過去談個事情。」
等梁北林出去,程殊楠又坐了會兒,聽見二樓傳來一些動靜,他猶豫一下,慢慢沿著樓梯上去。
燕姨在收拾被褥,這是她的習慣,每周末都要把所有房間的被褥晾曬一遍。程殊楠上來的時候,燕姨正抱著被子站在他之前住過的房間門口。
「燕姨,我來幫你吧。」程殊楠說著往前走,要接過燕姨手裡的被子。
「不用,你下樓玩兒,時間還早,安安的同學來之前我就能弄完。」燕姨抱著被子走幾步,程殊楠跟上來,從她懷裡拿過枕頭,和她一起去走廊盡頭專門的晾曬區。
這是程殊楠之前蓋過的被子,鬆軟舒適,有淡淡的皂香。
他已經三年沒回來住過,被褥卻像是一直在用,乾淨、清香,好似他從未離開。
「你走之後,北林就在你房間睡了。後來他狀態很不好,幻覺越來越重,心理醫生建議他回自己房間去。但他每隔兩三天便要把房間被褥收拾一遍,說是萬一你哪天回來,被子不舒服是要不開心的。」
燕姨將被子鋪展開,拿除蟎器輕輕拍打,保證每一面都要曬到陽光。如今聊起以前沒那麼沉重了,要是擱一年前程殊楠生死不知的時候,這些話她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的。
程殊楠幫著把幾個枕頭歸攏好,隔了一會兒才問:「他的幻覺……嚴重嗎?」
他低著頭扯枕頭上的褶皺,看不清表情,也不像是第一次聽說的樣子,燕姨不疑有他,說:「有大半年挺嚴重的,有時候半夜起來去院子裡找你,說看到你光著腳,很冷。有一次在屋子裡點火,還是說你冷,差點把房子燒了。」
現在這些事說得看似輕鬆,但當時嚇得燕姨夠嗆,梁北林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不得已才去看心理醫生。
燕姨收拾完程殊楠的房間,又轉戰到梁北林房間,兩人將被褥都拿到晾曬區。除蟎器沒電了,燕姨按了兩下沒反應,便跟程殊楠說:「北林房間裡好像還有一個,我去找找。」
程殊楠說「我去吧」,折回去找除蟎器。
這種東西大概率會被扔在衣帽間,程殊楠目的明確,將衣帽間下面幾處抽屜翻了一遍,沒有,又踩著梯子去最上面的隔斷找,不知怎麼就摸出個盒子來,很大,也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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