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Momo的惋惜聲中，齊返領著季知軒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

「你怎麼在這？」齊返語氣有些不悅，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完。

季知軒沒有接話，只是跟著對方走。

「說話。」齊返停下腳步，回頭冷眼看著季知軒。

「我以為你不回家，就到處轉轉，沒想到碰到了。」季知軒有一絲心虛，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大晚上不睡覺，瞎轉悠什麼？不是和你說了雲谷區夜裡特別不安全嗎？到處轉，能這麼精準定位到這裡來？」齊返用懷疑的目光朝著季知軒看去。

季知軒他撓了撓臉頰，沒敢接話。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齊返不禁思考季知軒話里的可能性，碧海藍天離著齊返家的公寓有一些距離，散步過來的話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確實，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齊返沒繼續問，看上去似乎信了。

他們伴著月光，來到了車旁，季知軒作勢要拉車門，卻被齊返攔住了。

「等著，我叫個代駕，我喝酒了。」

手機光照在齊返臉上，他的臉微微發紅，眨眼的頻率比平日還要高，這會兒看上去有些困，又或者有些不太舒服。

齊返摁了幾下屏幕，都沒有點到正確的位置上，他有些惱，眉頭也隨之皺起。

季知軒把被風吹得冰涼的手摁在齊返被酒精刺激得發燙的皮膚上，兩人僅僅一觸，又悄然分開。

接著，季知軒不動聲色地把手指挪至手機屏幕上，攔住了齊返的視線，「齊哥，讓我來吧，我會開車。」

齊返抬頭，他盯著季知軒，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幾秒，他把手機放進口袋，「那行吧，先上車。」

看著齊返跨進車後，季知軒藏身於黑夜中，勾著嘴角小跑前進，繞到了駕駛位，也跨了上去。

兩人扣好安全帶，季知軒的手握上了手剎，正想著力放下手剎的瞬間，他的手背一暖，他被不屬於自己的溫度覆蓋。

「齊...齊哥？」

齊返的手溫偏高，撫上後，季知軒的視線變得飄忽，呼吸變得急促，他感覺整隻右手的毛細血管內的血液都在奔涌，手臂變得癢而疼，雪花點般密匝匝地砸著他的腦殼發麻，血流衝擊到頸部，再從肩胛骨延伸回落至指尖。

齊返前傾身子，往季知軒的方向湊近問：「你帶了駕照嗎？」

季知軒聞到了齊返唇齒之間散發出來的淡淡酒氣，隨著呼吸悄悄噴灑在他的臉上，兩人呼吸纏繞，車內一時間顯得格外逼仄，他悄然下降了窗戶，清風吹入，他才覺得自己的身體機能又開始運作了。

「帶...帶了，我帶著駕照呢。」季知軒老實回答了，可他的手骨卻傳來了一陣強壓似的疼痛。

「嘶——」

齊返捏上了他的手。

季知軒驚慌看去，剛好瞥見了齊返手部虎口處的蝴蝶紋身。